突然它直冲脐下，要涌入苦海之中。

    江安大惊，这光雨蕴含着恐怖的能量，要是进入苦海，万一发生意外，后果将不堪设想。

    躯体强横无比，就算光雨暴动，不受束缚，江安也有自信能活下来。但苦海不同，十分脆弱，要是这令人心惊的能量在那里爆发，就是圣贤临世，也是无力回天。

    更别说江安的苦海被一分为二，另一半充斥着翻腾涌动的黑雾，很是诡异。

    江安甚至猜测苦海里的黑雾和这里的黑雾同出一源。

    光雨横冲直撞，如同脱缰的野马，江安根本束缚不住它。一瞬间，就冲入苦海处。

    顿时，江安的躯体光芒大盛，苦海那里冲出无尽神辉。

    一时间，苦海翻腾，像是火山喷发，又如九天银河倒泄，周身都是刺目的光芒，海啸震天，惊雷不断，苦海化成汪洋，不断卷向高天。

    翻腾的苦海更是在演化一处战场，并且伴随着此起彼伏的厮杀声，像是有千军万马在崩腾，混乱，嘈杂，更有人影浮现，端是神威无比。

    如海洋般的浩瀚光雨化作游龙，在苦海里穿梭，从游龙身上有点点神辉坠落，融入江安的苦海，一时间他感到苦海要炸裂一般，气血翻涌，痛苦不堪。

    游龙宛如生了灵智，没有在江安苦海中盘旋留恋，而是越过山河图的禁制，直直冲向江安的另一半苦海。

    另一半苦海之中涌现着庞大黑雾，浓稠得如同墨汁一般，笼罩在苦海上方，无边无际，同时散发着禁忌般的气息。

    游龙一头扎进黑雾之中，瞬间就被无尽的墨色所包围，所吞噬。

    “这光雨是要净化这黑雾么？”

    这一幕让江安心惊胆颤，要知道仅仅丝毫的神辉从游龙身上落入，就让江安痛苦不堪，更是让苦海震荡，像是要炸裂一般。

    要是那光雨所化的游龙在苦海的另一半化作神辉坠落，那江安可能会当场苦海炸开，修为丧失，被迫成为一个凡人。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如何能在这样的险地生存？只怕是会死得很惨，就算有山河图这等宝物都无济于事。

    江安迫切地希望那黑雾可以吞噬掉无尽光雨所化作的游龙，现在最要紧的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

    但另一方面，江安又有些希望那爆发无尽璀璨神辉的游龙可以一举诛灭死恶，将浩瀚的黑色雾气净化。

    虽然他现在境界低微，见识也很浅薄，但也能察觉那黑雾的可怕之处。它是埋藏在躯体里的定时炸弹。还是那种，一旦爆发，就会把江安炸得尸骨无存的炸弹。

    苦海的另一半之中，黑雾仍然在翻腾，一切都与平日无异，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

    “失败了么？”

    江安自语，说不上欢愉，但也谈不上感伤，只是有稍许的遗憾罢了。

    “古人说，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果真如此么？”

    话音未落，黑雾之中爆发了无尽的神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