掏出烟来递给唐与乾一根，自己也点上之后，钟小明才开始说话：“哥们儿，你把电话给他们中说红国话的，有两个妞儿应该会，我不想听洋屁。”

    隐约听到保安问了一句：“里边的客人要和你们通话，你们谁是会说汉语的？”

    电话很快就被接过去，里边传来一个女子声音，很不礼貌越很不客气：“你是谁？”

    普通话很标准，应该是红国人了，钟小明也没什么好话：“让你接电话不是和你废话，你就是个传声筒，能把我的话准确翻译给那两个白皮猪吗？”

    自己每天跪舔的洋主子，在别人嘴里成了白皮猪，这妞儿心里不舒服是肯定的。可对面就是刚揍过自己洋主子的人，她还真没有什么抵抗心里，只是很不耐烦地回了一句：“你说吧。”

    钟小明可不会考虑她的心理感受，吐了个烟圈儿，对着电话收音孔道：“你告诉他，我原则上是不愿意为这种破事儿腻歪的，今儿没打残他是他命好，丫要是不识好歹也可以，那就当是找乐子了。想报警没问题，但是要做好处理后续麻烦的准备。相信我，警方一定会在他的兜里和宿舍里，搜出违禁的白色粉末状固体，那样的话，他将面临被驱逐出境的问题，希望他考虑清楚。”

    电话对面的妞儿都顾不得翻译转述了，而是声音中带着惊恐，叫道：“你怎么能这样做，这会害死他的？”

    钟小明乐了：“我为什们不能这样做，他的死活跟我有关系吗？姑娘，你应该感谢我啊，你也是一心奔着要去西方世界逍遥快活的，我这算是提前免费给你普及一下，在你向往的西方世界这就叫自由。当你有一天在巴黎万瑟树林为路人提供着十个欧元一次的露天外卖，或者在非洲某个肮脏的街道角落对着一个比猩猩还丑的黑哥们儿卖弄风骚只为换取一碗饭的时候，就会知道我这条信息的重要性。”

    等了几秒钟，听筒里再次传来声音：“你这是栽赃，这是诬陷，雅克从来不溜冰，他的朋友也不溜冰，你不会得逞的。”

    我艹，听起来怎么是一种好正义的感觉，钟小明都有些怀疑是自己太邪恶了。吐出一条烟线，无所谓道：“对啊，可是谁知道呢。调查是不可能让他参与的，检测报告也不可能是他自己出具的吧，也许你还是她的冰友呢，这都是说不准的事。好了，不和你废话了，不想那样的话就麻利儿滚蛋。我们现在准备出去，如果到外边发现你们还在，我会主动报警。”

    说完也不给对方说话的机会，直接把电话挂断。手里的烟还有一半，掐灭是不合适的，干脆抽完了再走，算是多给那帮洋鬼子一点逃散的时间。

    作为一个合格的烟民，必须遵守烟德。虽不至于说烟蒂烧手紧嘬三口，即行节约再吸一口，可浪费也不是美德啊。

    唐与乾也叼着烟陪钟小明，等他把烟屁扔进旁边一个半截水的瓶子里，才提出自己的疑问：“大明，你是吓吓那帮孙子，还是真的能做到？”

    钟小明盯着他看了两秒钟，嘴角划过一道笑：“我又不溜冰，也不认识干这个的，拿什么坑他？其实最后是我被他栽赃了，他们联合编了一个我要栽赃的谎言，然后把五十克以上的安玩意儿弄进我兜里。”

    只听前面一句，唐与乾还有点着急，因为这个威胁不一定能有效。但钟小明后面的话一出来，他才知道自己太低估这个货了，手段真特么毒。

    不由得翘起大拇哥，发出自己由衷的赞叹：“我艹，还是你丫黑啊。可是你怎么来证明，东西是那帮孙子的呢？”

    钟小明一脸无辜：“不需要证明啊，自然会有人调查的。我一个品学兼优的三好生，四千米混合泳不使用任何技巧轻松游进五十分钟以内，每天只睡四五个小时，其他时间不是学习就是忙正事，溜冰的人有我这样的吗？我家里堆着卖十辈子冰都赚不到的钱，并且还在不断快速赚钱，所以我也不可能去做那种生意。我每天的行程都有据可查，除了极少数单独睡觉的时候，几乎每一分钟都能有人作证，根本没机会接触那玩意儿。而且对方宿舍里也有，你说那东西会是谁的？”

    信息越发详细，唐与乾反而担心起来了：“可如果要是一直查下去呢，那帮孙子没一个人碰过冰，你还说了那样的话？”

    钟小明保持无辜的表情：“那又能怎么样，谁爱查查去呗。反正我就是个遵纪守法，积极爱国，身心健康，五讲四美，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极其优秀的进步青年。”

    这就是心怀秘密的麻烦之处，很多事情都不能实话实说。他总不能说，老子有个不知道哪来的系统，一旦牛逼吹破后，还可以花20个积分把故事变成事实进行补救吧。

    要是换了其他场合，唐与乾真的想跟钟小明说句“老子还有个会，先告辞了”。丫怎么能臭不要脸到如此地步，这么损的主意都能拿出来，还特么好意思把这么多积极向上的词汇堆在自己身上，简直刷新三观。

    但现在嘛，坑的是老外，还是被揍了以后扬言要报警来威胁自己的老外。唐与乾反倒觉得很安全，这主意再好不过了，得是多天才的人才能想到。

    只是他肯定想不到，钟小明这位新朋友，要用这个手段把今天在场每一个有关系的人都圈进去。

    对于几个洋鬼子和脑残女就不用说了，以钟小明多年在市井间打混出来的经验，对待恶人最有用的方法就是比他的底线更低，甚至就是没有底线，这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这帮人特么是为了个妞儿就用下三滥套路的，连早些年囚婆子的臭流氓都不如，人家好歹还敢顶着风险正面下手呢。他们倒好，好几个人联合起来出歪招，还特么是烂招，对付这种人就不能有底线。

    对于严敬和唐与乾这几个新认识的，则是需要甄别一下人性和智商。如果连这种套路都想不明白，接受不了，那要么是怕担责任的，要么就是欠缺脑子的，今后也就是点头之交了，决不能往深里去。

    对于嘉里娜，则是双重探测。打电话离开这么久，非得抽完烟再回去，就是给她机会离开。如果离开，那么就当今天晚上丢了个威士忌套餐的钱；要是没有离开，就真的可以好好勾对一下。而栽赃这件事，是要看看她面对“同为老外”和“身在红国”的时候，在哪个立场上更有原则。

    别看一晚上下来聊得很开心，但还远远达不到打开钟小明心中内外之分这道门槛的程度。他对杨雨桐和李莉莎都能比较轻易地接收，对于自己没什么经验的洋妞，却是本能上就没什么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