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行空怔了一下，最后还是放弃了继续争辩打算，作为一个没有背负这些责任的人，许行空觉得自己并没有资格去对林晓枫的选择说三道四。

    相反，许行空觉得心里有些沉重，同时也对林晓枫生出一丝怜惜，当然，这种怜惜实在是太廉价了，让许行空自己都觉得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实在是太丢人了。

    许行空使劲摇了摇头，将心里那种羞愧的感觉甩了出去，默默的跟在林晓枫身后，小心的在光滑的弧形洞窟中继续前进。

    两人速度虽然比平时要慢得多，但是几百米的距离也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在炙白的手电光线下，出现了一个相当巨大的空间，两人站在洞口上，俯瞰着眼前这广袤的空间。

    许行空咋一见到面前出现这么大的一个空间，总觉得有种强烈的不真实感，在地下挖掘建造这么大的一个无梁柱结构的空间，真的有可能么？

    不过，很快许行空就意识到自己不小心忽略的一个重要问题，手电筒的光线怎么可能照射到那么远的距离、这么大的范围？这里的光线是从何而来的？这一眼看不到边际的地下空间又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象？又或者是一个独立的自成空间？

    在视线的极限处，整个空间的穹顶形成的边界逐渐的模糊并消失在黑暗中，而在可见的空间内，都是一马平川的石板地面，在这显然是人工铺成的地面上，有着一大十二小的十三座四方基座的梯形建筑。

    这些像是祭坛的建筑，乃至地面本身似乎就散发着光线，让许行空和林晓枫能直观的观察到这里的一切，但是仔细分辨时，却好像又没有发光的感觉，仿佛这些建筑和地面理所当然的会出现在你的脑海里，而不是因为光线的反射才被视觉发现，这种感觉很诡异。让人觉得说有些不出的难受，怪不得夜瑶心都没法用语言描述这一切。

    “这是...结界效应？”

    林晓枫经验丰富，很快就对眼前的一切有所猜测。

    许行空被惊醒过来，惊讶的侧头问道：

    “结界效应？你是说这地方被施加了某种结界，目的就是让人的视觉能直接看到它们？”

    “不是视觉，这是结界效应，普通人恰恰是看不到的，另外，只有强大的结界才会产生这种现象，结界的目的是并非让我们能够直接观察这里。这只是一种副作用。”

    “所以，到底什么是结界效应啊？”

    林晓枫顿了一下才皱着眉道：

    “结界效应就是强大的结界对环境形成的某种影响，这种影响虽然不会干涉物质世界的物理规律，但是却能让灵魂感受到。”

    “不是元灵么？”

    “不是，不...也许是隐性元灵，也有人认为是一种‘场’，总之，这种现象比较罕见，但是也不是很稀有。”

    “比如城市级别的归元阵？”

    “没错。不过归元阵深埋地下，所以这种现象很少被人注意到。”

    “那这里就是有个强力的阵法了？”

    林晓枫挑了挑眉梢道：

    “很明显，这些建筑就已经证明了一切。”

    “建筑？...”

    许行空的话音未落，地面忽然猛地晃动了一下。随即身后传来阵阵隆隆声，一股带着一些尘土的气流从身后冲来，吹动了两人的衣衫，也吹进了已经沉睡了许久的巨大洞窟。空气流动的呜呜声，像是沉睡的巨兽醒来的响动。

    许行空扭头向后看去，随口问道：

    “是她们在爆破？”

    林晓枫点了点头算是回答。继续仔细的观察着空间中的十三座建筑。

    “走吧，下去看看。”

    林晓枫说罢身体一晃就跃下了洞口，许行空不安的四处看了看，赶紧跟了下去，说实在的，这陌生的地方还是距离队友近些比较好，何况着巨大的空间总是带给人一种莫名其妙的不安。

    林晓枫的目标似乎是最大的那座祭台，不过，他们先经过的却是一座比较小的祭台，当然，这个比较小是相对而言的，实际上这个祭台并不小，四方型的基座单边至少上百米，整体高度有十六七米高，不过，这边的地面显然比之前那个裂隙的地面要低得多，所以，刚才那极阳之剑射穿了石壁之后并没有碰到这个小型的祭台。

    林晓枫在祭台石阶边上观察了片刻，就踏上石阶向上走去，许行空赶紧放弃继续研究那些刻在基座上的奇怪符号，追着林晓枫的步伐向上跑去。

    祭台顶端的面积也不小，边长至少也有四五十米，边界上并没有任何栏杆之类，地面也很平整，上面空空如也，除了明显的石块拼接的缝隙之外，平台上也没有任何雕琢的痕迹。

    许行空左右看看，平台上实在是太干净了，甚至连块碎石都没有，不过，许行空的眼角却发现在远处那个中心祭台上，似乎有一部分被极阳之剑给破坏了，在正对着这个方向的顶端横边上，多了一个小小的圆形缺口，看上去像是被虫子给挖了一个洞的奶酪一样。

    “什么都没有啊？”

    许行空收回目光看向身边不远处的林晓枫，林晓枫的脑门上似乎有些出汗，许行空见状不由的微微皱了皱眉。

    “你试试用主动真实视觉看看这祭台下面有什么？”

    许行空点了点头，蹲下身子用手按在地面上，石块表面有些潮湿，摸上去不大舒服，许行空微微皱了皱眉，立刻发动了元灵波纹，当初许行空选择这个法术来尝试天赋法术位，就是因为这个法术能很好的配合主动真实视觉的效果，能极大的拓展主动真实视觉的感应距离和观察灵敏度。

    元灵波纹的原理也很简单，就是向远处投掷一个元灵团，然后遥控其爆炸开来，由于元灵团能级很低，所以爆炸本身并不会造成多么大的伤害，但是爆炸产生的元灵扩散，就像是照明的灯光一样，能让许行空的真实视觉接收到大量的反馈信息，从而极大的强化真实视觉的效果。

    当然了，如果元灵团灌注的能量足够多，也是能造成爆炸伤害的，只不过，灌注能量时需要花费不少时间，爆炸又没有指向性，伤害效率自然也没多高，这让元灵波纹术法的实战意义大大的降低了，最后基本上沦为一个纯粹的探测系术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