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忙活之后，燕舞如释重负地说道：“信我已经送出去，你派个小妖去凡人村庄走一走，弄一些粗布回来，要给公子新做几身书生衣袍。”

    杏仙问道：“稠缎不好吗？为什么要粗布？”

    燕舞怜悯地看了她一眼，心说，我能告诉你：狐狸精都喜欢那些英俊的穷书生吗？

    嘴里却道：“公子太娇气，不好相处。为长远计，得让他小小吃些苦头。”

    杏仙有些不忍，但又想起燕舞是为了长远，便欣然同意：“嗯，我马上安排下去。”

    洞里有七名凡人少女，这些少女都已十三岁以上，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针线活自是早已熟练，余南在次日晚上就得到了一套“新的”书生衣袍。

    “这套衣服是怎么回事，怎么下摆都脱线了？咦，屁股上还破了个洞？你们从村子里偷来的？”余南一边检查一边吐槽，很不满意。

    燕舞板着脸：“换上，你接客时就穿这套。”

    “接客？”余南因为这词的多义性而稍稍受了一些惊吓，随即想起了觉明，问道，“觉明和尚要来了？”

    “总之是为你好，赶快换上！”燕舞加重了语气。

    “好吧，依你就是。”余南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转过身去。”

    穿上这套破烂的粗布衣服以后，余南在燕舞的指示下走了几步，转了两圈，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一边的杏仙捂着胸口，美目连闪，心道：“这样的公子，更惹人怜惜呢！”

    见二女全都露出满意之色，余南不由得想起前世，满大街都是“新上市破旧牛仔裤”。便顺着她们的意思，提出了不少建议。

    又过了几天，余南从里到外的行头全换了，全是破烂货。

    所幸大大小小的破洞全没有了，被一个又一个的大补丁替代。

    配上因为精血大损而瘦削的身体，略微苍白的脸色，余南活脱脱就是一个长年生活在窑洞里的穷书生。

    余南来了兴趣，把这身破烂行头当成一种时装，特意为此设计了一些造型，申请召开一场小型的时装发布会。

    在杏仙的强力支持下，发布会在洞府后面那间大厅里顺利召开，观众席上坐着燕舞、杏仙、四个小女妖。

    余南换穿了十一套不同的书生袍，衣服款式其实是一样的，差异只在各有不同的破旧。

    真正打动在场所有女妖的，是余南的表情。

    每一套衣服一种神态，绝不重复。

    阳光的、自信的、沮丧的、悲愤的、忧郁的、面无表情的、冷酷的、谄媚的……

    结果是，表达忧郁的那套衣服，女妖们全体给了满分。

    至于谄媚的，那套衣服没能活下来，被燕舞撕得粉碎，被剥成光猪的余南吓得小脸苍白苍白的。

    ……

    回到石室，余南若有所思。

    余南觉得，在外界的压力之下，燕舞对他的管束好像放松了。

    这一次是允许他来到了大厅里，见到了更多的人，下一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