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水壶,擦了擦嘴角的水,季风答道:“鲛。”
云齐诧异开口:“鲛?传说中居于南海,鱼尾人身,泣而生珠的神物?”
季风一时呛着了,咳嗽一声道:“郡主少看些话本子,鲛人不过是传说,这是鲛鱼。”
鲛鱼不过是一种海鱼罢了。
“那也就是能吃咯?”月西惊喜开口。
睡了大半日,他正好饿了呢。
季风给出肯定的回答:“能吃。”
还有半句他没说的:只是不太好吃。
季风走上前去,一撩衣袍蹲下,手往鲛鱼流血的腮中探了探,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转眼,手心中就多了三颗珠子。
鲛珠!
这可是好东西,米粒大小的鲛珠在京城,都开价千两。
眼前三颗鲛珠,都有黄豆大小。
饱满圆润,阳光洒在上头,珠子洁白无瑕。
成色是一等一的好!
这条鲛鱼腮中竟有三颗鲛珠。
云齐也不顾血迹,伸手探了探另一个腮。
什么都没有!
季风伸手三颗,她伸手毛都没有!
太背了!
三颗鲛珠,洗都没洗就被季风迅速收了起来,完全没有要分给她的意思呢!
他一个大男人要鲛珠做什么嘛!
还不如给她打对耳环或者做个簪子。那才是物尽其用。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酒酒也把鲛鱼烤好,端了上来。
这鱼肉质又老又柴。
怎么做怎么不好吃。
只能烤了,还有点焦香味。
就着黄豆排骨汤,大家一口烤鱼一口汤。
晚饭也吃得津津有味。
季风和月西吃了韦千影的药,虽然还是晕,但好歹能吃下饭了。
不过他俩的心头都是凉凉的。
才刚出发,离秦水码头还有上千里呢!
这样的日子没个头啊!
季风无奈的看看天,天上月明星稀,比京城的天美丽许多。
又或许是在京城,诸事烦心。
而此刻,只有他和这片天空,还有,身边那个沉默寡言的少女。
云齐扶着栏杆看向星空,
海上的明月,似是额外干净。
以前读过“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
望不到尽头的海面,和星空连成一片。
水和天的交界处模糊不清,不知何处是水,何处又是天。
唯有天上月,海中月相互映衬。
心中挂念着的是,母妃身子好些了吗,她无摘月心,只愿此行能得偿所愿,母妃的身子,便是她最大的心愿。
少女沉静的侧颜,另季风想起心中的姑娘。
此情此景,美如画。
能陪在身边的,不是她。
眼前这个少女,却兀自撞入了他的眼帘。
令他原本死水一般的心,又起了涟漪。
季风布满星子的眼神,看着云齐,开口说道:“郡主,你可知道,你和一个人很相像?”
云齐被这一眼看得发毛,他不会知道了什么吧。
她还没做好准备掉马甲呢。
拱了拱鼻子,“我知道,世子说过,像你死了的老婆。”
气氛在这一刻,被瞬间打破。
季风也被噎得说不出话。
的确是这么一回事,但郡主的语气怎么这么嫌弃。
这话叫他怎么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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