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出发之前(2/2)
作者:宅肥圆闲二
    “你们中间,谁是黄楚?”

    刘楚擒心里咯噔一声:“我,”他弯下身子,“是我,尊敬的信使大人。”

    “嗯,”信使微不可见地对刘楚擒招了下手,“跟我来吧。”

    纵使来接他的是信使,纵使这表明了他至少不会被处决,但刘楚擒还是不由自主的紧张得直冒冷汗。

    与之前在赞会堂里全身冒冷汗的感觉不同,这次身上虽然在冒冷汗,;但脑门顶却是一阵冷一阵热的。

    某个瞬间,刘楚擒感觉自己好像被强行分成了两个人。

    灵魂和身体都被撕裂开来,只剩少量的经络和血肉还在努力将一左一右两半连接在一起。

    “大楚!”

    刘楚擒猛地回头。

    黄玉凉披着明显是刚从洗衣机里掏出来,还在疯狂滴水的黄袍,跌跌撞撞地朝刘楚擒跑来。

    被清水充分打湿的黄袍将黄玉凉的身形勾勒得分外清晰。

    仔细看去,甚至连腹部的肋骨都能一根根数清楚。

    “大楚,”黄玉凉一把握住刘楚擒的手臂,低哑的声音透过沁凉水雾和单薄衣料传出,“我等你回来。”

    刘楚擒认真看着这个在第一次见面时笑容洋溢,仿佛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伙子,看着这个在短短几个月之内就瘦得不成样子的同窗好友,心头涌起无限酸涩。

    “放心,”刘楚擒紧紧回握住黄玉凉的手,“等着我,我很快就回来。”

    蝘蜒宫宫内等级森严,从上到下一共分为三个等级。

    最高一级人员包括名为神之子的蝘蜒珠,以及少量神之侍从。

    这些人都住在蝘蜒宫最中心的宫殿之内,除非重大事件发生,否则,他们一般不轻易出现。

    最高一级的人员没有任何着装、饮食等外在约束,他们的行程和喜好都被高度保密,他们直接和乌鸦国国王对接,属于最神秘,地位最崇高的存在。

    蝘蜒宫第二级就是刘楚擒他们所在的竞争极其激烈的主力区。

    主力区内会根据每次的考试成绩来划分等级,不同等级的信徒在衣着、饮食、住所等各个地方全都不一样。

    在所有规定当中,最让刘楚擒头疼的是主力区对于住宿的规定。

    虽然不知道宫规为什么要这么制定,但对于这种已经延续了无数年的宫规,纵使刘楚擒心有不满,但为了生存也只能默默忍受。

    根据蝘蜒宫主力区的规定,所有信徒的住宿条件会根据每天的考试情况而更改,并且,相邻两天的室友不能是同一个。

    这一规定直接导致刘楚擒无法快速和其他人熟悉并借机套话。

    本来,当昨天看到这个在没来乌鸦国之前就已经熟识的黄玉凉时,刘楚擒还觉得是自己的机会到了。

    然而谁能想到,与喜讯一同砸来的会是突击统考的消息。

    没错,在每天的例行考试之外,他们还有三五不时,永远无法猜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的突击统考。

    和例行考试只是会改变班级和外在环境不同,这种突击统考必须要及格。

    只有突击统考及格,才能根据例考和统考的综合分数再次分班,而一旦统考不及格,信徒将失去继续在蝘蜒宫学习的机会。

    失去学习机会的信徒到底去了哪儿至今没有人知道。

    按照官方说法,那些人都是对天神心怀不敬的人。

    如果根据宫规来说,凡是对天神不敬的人都应当被立即处以极刑,并将其灵魂打入无尽深渊,让其永世不得再世为人。

    但因为天神拥有最宽广的胸怀,最包容的胸襟,所以对于这些无法理解天神的人,宫规里有特别提出来,只需送他们回往来处即可。

    短短四个字,回往来处。

    往好的方面想,这是要送他们回家,但要是往不好的方向想,这不就是委婉地送他们上路的意思么?

    实际上,在某些极隐蔽的论坛里流传着一种说法。

    那些没有通过考试的人都被扒皮抽筋炼成了活蛊,如果有人能炼成万人活蛊,那人就能获得永生。

    想到这里,刘楚擒紧张地抓了一把衣袖,努力将满手的冷汗尽数攥到单薄的衣料之中。

    向左看去,在无数起伏山脉的后头,依稀有低矮的建筑物错落而立。

    在刚来到蝘蜒宫时,刘楚擒第一天晚上就是在那里渡过的,那里是蝘蜒宫的最低一级——散徒宫。

    散徒宫主要分为两部分,一部分用来提供给那些从各个星系来拜蝘蜒真神的散教徒,对于这些教徒,由于他们只是来拜念,所以他们并不需要经过重重考试,有专人带领他们去往各个蝘蜒宫圣地。

    而对于像刘楚擒这样,目的是为了正式加入蝘蜒宫,自愿奉献终身侍奉蝘蜒真神的“狂热”信徒来说,他们所去往的是截然相反的另一部分地方。

    来到乌鸦国的那一天是刘楚擒在乌鸦国呆到现在为止,心情变化最为剧烈的一天。

    上午,他带着从星救会塔克据点带去的地球特产和乌鸦国内的星救会好友放肆玩乐。

    下午,他在几乎要令人窒息的氛围中疯狂背诵宫规。

    而到了晚上,通过考试的他在阴冷潮湿的不知名地方经受了一整晚的“训导”。

    如果不是提前得到了些信息,刘楚擒觉得自己绝对熬不过那晚。

    那个以涤荡心灵为名义行精神凌虐之实的“训导”让刘楚擒在整个第二天都无法正常进食与排泄。

    他们这群人就这么对着从彼此嘴角流淌下的汤水“呵呵”傻笑,目光呆滞,动作迟缓。

    刘楚擒清晰的记得,自己是在第二天的半夜恢复正常行动能力的。

    那个夜晚分外闷热,好像所有的一切都被那位无所不能的天神给强行按住了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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