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1/2)
作者:Nice1
    从魔殿离开后,裴枕流带着她又逛了会儿。

    跟着裴枕流的时候,明筝目光露出了稀罕的颜色。她竟是没有想到,原来魔宫附近就有一处像集市之类的地方,虽说是热闹,但是更加的高端,门面装饰的非常的高雅,环境清幽。来往的人匆匆照面,也不瞧谁是谁,并不打招呼。

    明筝被琳琅满目的商品绕花了眼,一开始还没有察觉到什么,以为他单单的来让她见见世面,于是明筝的目光里满是星星,连走个路都恨不得蹦个三蹦。

    裴枕流却是半点没有懂得明筝的心思,也不怎么走,步子只定了定,目光随意的看了两眼,就把她带进一个满是书香店里,相看诸如什么笔墨字画,见着几样好的,总要问她“喜欢不喜欢”。

    明筝看着那一叠厚厚的纸,想起了被这些文墨支配的恐惧,隐隐的想要睁开他的手,逃走,这这么多的笔墨,她要写到何年马月,莫不成裴枕流有培养什么琴棋书画大家的什么的心思,我条件反射的就想起了王羲之幼年的缸墨。

    明筝眼底是含笑的,迎上他的目光,明筝眼神不自觉的便带着有几分躲闪,爹爹你还是打消主意的好,虽然她有几分好学,她可是个庸才,再怎么培养也是不思进取的,放弃她吧。

    围绕着那些笔墨文字逛了一些时候,裴枕流抬眸便见明筝面色恹恹,像被秋风刮过的那些小白花,就差将苦不堪言打在了脸上,于是裴枕流良心未泯地问道。“倦了?”

    明筝听到他问话,来了精神,马不停蹄地点了点头,拉着他的温暖宽厚手使劲的撒娇。“爹爹,我们赶紧回去吧。”

    “那便这些罢。”于是裴枕流利落的收拾好了东西放在了一边。

    明筝眼睁睁的看着他拿着跟他半个人高的文具,然后和掌柜交谈了两句,大意的意思是,送到魔宫。掌柜儿一听到是魔宫,态度更加的恭敬不逊。

    明筝听的心里头更是纳闷不已,见他们望着裴枕流脸上陌生的目光,明筝再三的确认,蓦然的发现众人竟然是不认得裴枕流,大名鼎鼎的魔宫少主怎么会有人不认得他呢……

    于是刚出了店,明筝看着众人依旧是望着裴枕流陌生的目光,面色有些古怪,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地拉了裴枕流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爹爹,为何他们都不认得你?”

    裴枕流一脸的淡然,“我对他们用了障眼法。”

    明筝现在细细的嚼着他的文字,对他们?也就是说也只有自己能看到他的真面目了。这样想着,明筝就心里蠢蠢欲动,非常想学这样的技法,一脸崇拜的看着裴枕流。

    裴枕流嘴角抽了抽,没搭理明筝。

    明筝注意力终于在那一碟笔墨中分散开来,裴枕流却悠悠的回头看一眼那充满墨香的店,仿佛心里头已经在盘算着如何的搓摸明筝了。

    眼见着九月就要过去了,掰着手指数马上就是十月,十月有一场大典,不求明筝博览众文,但他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养的女儿目不识丁。

    只是“………”他幼时聪慧,很早便认清了字,也忘了花费多少功夫,但见明筝这般年纪,却依旧最简单的字一知半解,看来也只能勤能补拙。

    还好明筝不知道裴枕流的想法,要不然她可得气个三天三夜。她穿来也就半个多月,黯然接触到陌生世界的文字,连认字都很是困难,能将简体字认的七七八八,她还疼在心头暗暗的骄傲自己天赋异禀咧。

    回去的路上,暴雨如期而至。

    有眼色的侍人上前轻轻地打着油纸伞,裴枕流并不与喜欢与人太近距离的接触,微微的皱了一下眉头,转头就将小胳膊小腿的明筝抱了起来,然后明筝只好抱着伞。

    明筝一脸的不愿意,委屈巴巴地双手抱着。

    裴枕流面上没有什么表情,“想什么活都不干?”

    明筝吓得心头一颤,

    裴枕流步子走得很稳,不急不缓的,这条路曲曲折折,他便抱着她目不斜视的走着。

    雨下得很大很急,很快,像是蓄谋已久那般气势汹汹的扑面而来。

    路边的掉光了树叶树枝被风刮得压压的作响,天边的云汹涌地翻动着,远边的山便冒出了缕缕的青烟。天地一色,仿佛永酝酿着,等待着,什么可怕的东西降临……

    明筝有些忧愁的双手将伞举到自己的头顶,风一刮,两只手跟着晃动起来。明筝出门的时候看着分出了两边颜色的天空心头其实是留了几分底,却没想到这雨来的这般的凶猛,这般想着转头再去瞧他一张面无表情的玉颜,心中却不合时宜地想到,若是当初乘着轿子回来,轿子会不会被风给刮走,光是这么想的,愣是把她逗笑了。

    “你笑什么。”裴枕流低头凝视着明筝,目光落在明筝左右摇晃的小手臂上,神色有些莫名。他的这个女儿看着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脑子里头装着的东西的确不同寻常人。

    明筝从善如流地回答道。“爹爹知道今天会下雨?”

    裴枕流听闻,低低的笑了起来。“又何妨?”

    由雨珠飘进来卷进明筝的舌头,留下一种淡淡的咸味。

    明筝抬头,感觉到他胸腔的震动,看着裴枕流睫毛上下的扇动几次,不知为何,心口也像被羽毛咬了似的。

    何妨,明筝想,在裴枕流的眼里这些都不是他考虑的范围,他只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情,便去作罢了,就如同认同了自己存在一般。

    对裴枕流来说明筝只是一件无关大雅的小事,养着,便养着了,何曾真正的在乎过自己是什么。

    明筝这般想着又是庆幸又是失落,将头怼在他的颌骨,这瞬间,明筝失神了。

    一把油纸伞围着两人的空间,空间不大,雨点还是顺着伞尖往下落,砸在了裴枕流的肩膀上,顺着衣服往里盛。

    “想什么呢?”裴枕流看着明筝忽然的全部往自己这边倾倒,眼睛末端染着颤巍巍的笑意。

    没有在纠结这件事情,回去的时候看到她此时的模样,大半的肩膀被淋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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