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李公子,您今夜可愿与小女拜堂成亲,洞房花烛夜?(2/2)
作者:咬火

    “假如在场各位贵客在诗书才华上比不过王公子,那么想与叶娘成亲的事就休要再提了,叶娘虽然只是一介普普通通的乡野村妇,这辈子没有读过多少圣人言,可也懂得什么是孝心,什么是女子贞洁,如果各位一再相逼,叶娘今日宁愿撞死在这,也不愿拖累了我爹爹。”

    叶娘虽然声音楚楚可怜,可也是个贞洁烈女,说话间有进有退,把条件开出来给大家,以诗摆擂台,大家凭本事赢人。

    既不让客栈掌柜为难,又保住了自己的贞洁。

    如果不是事先知道这叶娘是个吃男人不吐骨头,专门喜欢四分五裂吃书生的邪道女修,还真要被她这么副深情表演给骗过去。

    随着叶娘手指的方向,那群大字不识几个的绿林草莽,下意识去看挂在柱子上的字画。

    这些绿林草莽里中少数几个识字的人,开始念起字画上的诗——

    ……

    “梁家画阁中天起,汉帝金茎云外直。”

    “楼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讵相识?”

    “借问吹箫向紫烟,曾经学舞度芳年。”

    “得成比目何辞死,愿作鸳鸯不羡仙。

    这些草莽汉子居然还真的对着字画苦思冥想起来。

    要不怎么说色令智婚呢。

    就在这时。

    客栈大堂里响起一个声音洪亮的声音:“不如让小生尝试一下?”

    “既然叶娘憧憬‘愿作鸳鸯不羡仙’,这家客栈又叫鸳鸯楼,那么我就也以‘鸳鸯’为点题,为叶娘献丑诗赋一首。”

    “十里平湖霜满天……”

    “寸寸青丝愁华年……”

    这是一个咫尺却天涯,有情人不能走到一起,最终相思成疾的沙哑,低沉嗓音。

    如一座湖水逐渐被思绪愁容填满、

    那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恋情。

    从热血少年的热恋到两地分离,慢慢熬断了少年的白头。

    “对月形单望相护……”

    那逐渐沙哑,悲沧的声线中,似乎有无限感慨,似乎有说不尽的无数相思话,想要对伊人诉说,可心中的伊人却没在身边,有情人却走不到一起,每到夜色深沉,对月相思时,只剩独自一人的凄凉。

    “只羡鸳鸯不羡仙……”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做连理枝,两个能相爱的人走到一起,好好珍惜吧。

    以前总是笑话别人,相爱的人怎么可能最后不能在一起,后来在‘孤灯不明思欲绝,卷帷望月空长叹’中才明白,有情人能最后走到一起才是最‘奇怪’的啊。

    无缘无分总好过有缘却无分。

    因为无缘无分,就不用明白“只羡鸳鸯不羡仙”中的相思之苦了。

    大堂中吟诗的并非是那群草莽胚子,而是一名面白无须,脸上白白净净,五官长得眉清目秀的柔弱书生。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只要能长相厮守一生,就连神仙也不愿意做,叶娘,我们前世可曾认识?”

    ……

    ……

    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大堂里,那对母女里的婷婷玉立少女,嘴里反反复复拒绝这首诗词,看向大堂中那名面带相思忧愁,写满了沧桑故事的青年俊杰,神色出现短暂失神,这位公子的心中,肯定有一个苦苦相守的人儿吧。

    也不知道是谁家伊人才能住进这位公子的心里。

    少女这么一想,又马上脸皮一红的碎了一口:“呸,什么公子,明明就是个色胚,跟那些草莽大汉一个德性,都是想馋掌柜女儿叶娘的身子。”

    “果然娘亲说得对,天下男人都是臭男人,天下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男人的嘴就是骗人的鬼,男人最会用花言巧语哄骗女人一颗芳心了。”

    此时的风水先生和大头老头,全都目瞪口呆看着此刻正对叶娘深情款款吟诗的晋安。

    两人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

    “?”

    但此时站起身,正深情款款看着叶娘的晋安,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两人的脸上神色不对劲。

    晋安看着叶娘,声线沧桑,低沉的看着叶娘方向,继续说着:“不知道为什么,今日与叶娘第一次相见,在下就觉得与叶娘你似曾相识,仿佛是我们在前世轮回中就已经相知,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用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在今世终于得以相遇?”

    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换得今生的一次擦肩而过,我用一千次回眸换得今生在你面前的驻足停留……

    那名婷婷玉立少女一遍遍咀嚼这句话,目光里泛着光芒的看着晋安侧颜。

    她心里一次次想起娘亲对自己的告诫,一次次告诉自己,对面这位公子是名最擅花言巧语的登徒浪子。

    十足的色胚子。

    可她长长的眼睫毛眨动,忍不住一次次去偷看对方侧脸,少女的一颗芳心慢慢荡起涟漪,那张吹弹可破的雪白脸颊上逐渐升级两片红霞。

    风水先生、大头老头:“……”

    两人此刻全都震惊无以复加的看着晋安。

    晋安公子!

    你这些话,夫人可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