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都是跟阮姑姑学的！”周若平静地回答。

    “哦？那你可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隆兴帝有些不信，他喝惯了阮琴韵泡的茶，和周若所泡的完全不是同一种风格。

    “皇上谬赞了。奴婢只是查阅一些古籍，将阮姑姑的泡制方法稍加改进，尚有为成熟之处，还望皇上恕罪。”周若镇定自若地道

    “那你说说有何不足之处？”隆兴帝饶有兴趣地问道。

    周若从容不迫地将茶艺之道详略得当地讲给隆兴帝听，见隆兴帝并无不悦之色，又继续说道：“奴婢之所以在皇上面前卖弄，实在是为了救阮姑姑心切。”

    说完，周若盈盈一拜。

    “阮琴韵对你很好？”隆兴帝知道阮琴韵的为人，之所以这么问，是想试探一下周若。

    “这……”周若犹豫了一下，道：“回皇上的话，阮姑姑对奴婢也是一视同仁，都很严厉。就在方才还因为奴婢没有及时煎药，还要命人把奴婢关到柴房去。”

    “那你怎么到福宁殿了？”隆兴帝没想到周若会实话实说，但这样赤裸裸地说主子的不是，有失一个做宫女的本分。

    隆兴帝对周若开始不满，但脸上依然和颜悦色。

    “回皇上的话，是子欣姐姐替奴婢在阮姑姑面前说情，阮姑姑这才饶了奴婢。奴婢在阮姑姑走后进去打扫房间，发现阮姑姑忘记带药了，就连忙送过来，只是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周若眉宇间露出哀伤之色，低声道，“阮姑姑虽然待奴婢严厉，也都是为了奴婢好。阮姑姑常说，无规矩不成方圆，奴婢们只有学好规矩，才能有幸到皇上跟前服侍。奴婢的茶艺都是仰仗阮姑姑的倾囊相授，恳请皇上念在阮姑姑忠心耿耿的份上，饶了阮姑姑。奴婢愿意代阮姑姑受罚。”

    周若这番先抑后扬可谓是准准的吃透了隆兴帝的心思。

    隆兴帝得知周若在阮琴韵手下做活计，肯定吃了阮琴韵不少苦头，本来还怀疑阮琴韵御前失仪是她暗中做的手脚，从她这番恳切率真的言辞看来，倒不像是会加害阮琴韵，于是道：“起来吧！”

    “皇上这是答应奴婢了？”周若清澈明亮的眼眸中露出了喜悦的神色。

    “你姑且替她将功补过。若是表现得好，朕重重有赏，若是表现得不好……”隆兴帝说道。

    “奴婢谢主隆恩！”周若感激地道。

    “从今日起，你就接替阮琴韵的位置吧。”隆兴帝说道。

    “谢皇上！”周若再次叩首谢恩。

    隆兴帝摆了摆手，示意他们都退下。

    到了殿外，陈炳水笑吟吟地道：“杂家在这里要恭喜林姑姑了？”

    周若连忙施礼，道：“陈公公折煞奴婢了。若不是陈公公的知遇之恩，奴婢怎么能有在皇上跟前伺候的荣幸？日后还要仰仗公公的指点，公公可莫要嫌弃奴婢愚笨才是。”

    “好说！好说！”陈炳水喜欢周若聪明伶俐，又识时务。

    周若回到住处的时候，兰子欣和另外三个宫女都已经得知阮琴韵被贬浣衣局，而周若因茶艺出众得到隆兴帝的赏识，从而平步青云。

    兰子欣既羡慕嫉妒恨，又担心害怕。

    周若成为管事姑姑，就可以随意打发她们这些小宫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