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狗日的楚邈(1/1)
作者:三天不吃鱼
    :“你认识我?”我很是惊讶

    “不瞒宋姑娘,我乃秦志知县之子秦堰引,方才为敢实名相告,实则是有不便之处,还望宋姑娘见谅”那公子十分诚意的冲我拱了拱手。

    竟是秦知县的儿子!那天没在夜市上遇到,不曾想竟在此处遇上了。仔细想想,秦知县下了大牢,他想必跟我一样也是逃出来的,方才登船时人多,不挑明身份也是明智之举。

    “原来竟是秦公子,方才真是多谢了”我再次道谢。

    “不必如此客气,毕竟我们也算同是天涯沦落人了”秦堰引苦笑一声,看来秦知县一事他也是深受其害。我顿时生出几分感伤。

    秦堰引又说到:“那日河边眼见着你遭遇绑匪,奈何我功夫不济,未能追上那绑匪,听说你回来后本想登门去看你,却被我娘拦着不让去,是我对不住你”秦堰引走近我两步,眼里似乎有些难过。

    也是,外人均不知晓那天我的遭遇,知县夫人虽碍着我娘的面子没捅破那层窗户纸,但心里必定是认为我清白已毁,不让秦堰引再与我有任何牵扯也在情理之中,我能理解。

    ‘秦公子哪里的话,为人父母必定是为人子女着想,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不必介怀’我冲他笑笑,随后又问他“秦公子也是去京城?”

    “嗯,想必你也知道了吧,此次盐务之事我爹和你爹均受到了牵连”秦堰引顿了顿,“我爹虽无建树,又喜好安逸,但正因如此,他不可能冒那么大的风险去沾染盐务”

    那可不一定,有几个当官的能干净的一清二白,我心里暗想,面上出声安慰:“秦知县福泽深厚,定然是无忧的,你不必过多的忧心”

    秦堰引示意我坐下又替我倒上一杯茶,说道:“你不用安慰我,我听说九鼎镖局也被殃及,你一女儿家,又带着幼弟,想必更是不易”

    我饮一口茶,苦笑一声“是不易,可是比起我爹娘在牢里受苦,我的煎熬算得了什么”

    可能是我话语含悲,又或是表情过于落寞,秦堰引看我的眼神里透着心疼:“你别心急,我次趟上京是有几个亲戚在朝为官,我想过去走动一下关系,不如你跟我一起吧,你一个女儿家实在是辛苦”

    “局势艰难,你能帮我付船钱我已然很感激了,实不能在叨扰你,爹娘不在,我得为家弟撑起一片天来”我说的十分真诚,我和他上京各奔门路,真和他同行反倒不便。

    “那你上京可有去处?”见我拒绝,秦堰引又问道

    “和你一样,投奔亲戚”我随口编了谎话,楚邈和白修尧的事我实在不能透露。

    秦堰引依然不完全放心“也罢,但我看你似乎手头不太宽裕,出门在外无银钱傍身那便是处处受难,我与你一些银两,你别在推诿了”说罢就从怀里掏出几张银票塞给我。

    看起来,秦堰引真的对我有几分情谊,但我着实想不起来在哪里与他有过一面之缘,还使得他对我一见倾心,我虽也经常被人夸赞几句貌美,但着实没认为自己能有那个本事。

    “好吧,那就多谢秦公子了”想到没银两确实不易,我就不在推辞收下了银票,日后还他也就是了。

    “那这几日在船上就让我多照顾你几分吧”秦堰引倒真的是个很贴心的人,因为后来的几日,他确实十分的照顾我,不仅让船家给我们换了大点的船舱,吃食还一日三餐的送到船舱里,时不时的还会给宋津铭送糕点,连帘青都开始明里暗里的跟我说秦公子真是个不错的夫君人选。

    嗯,我也这样觉得,秦堰引人长得好性子也不错,此事过去之后倘若他还愿意,那我便就嫁他吧。

    船到岸后,我们就该跟秦堰引分别了,分别时,他递给我一张纸:“这上边是一家客栈的地址,如若你在京城里遇到什么困难,尽可去这家客栈,我若不在,你便提我的名字”

    我接过纸条揣进怀里放好,冲他笑笑:“真是沾了你好大的福气,都不知该如何谢你了”这几日相处下来,我和他都变得熟络了,说话也不那么拘谨。

    秦堰引也笑笑:“我以为你知道该如何报答我的,改变心意的是我娘不是我”

    我一时竟不知该作何反应,秦堰引拍拍我的肩膀:“万事小心”便转身走了。

    我松了一口气,在他走了以后,我就立马开始忙自己的事,先去钱庄将秦堰引给的银票换了银子,本想着白修尧大名鼎鼎,那大理寺卿的府邸应该很好找,但是京城实在大的超出我的想象,就算四处问路也走了不少弯路,天色变暗时,我们一行三人还没找到白修尧的府邸。

    “小姐,我们还是找个客栈歇下吧,小少爷的脚都要肿了”帘青实在忍不住开口说道,我看向宋津铭,脸上带着一层细密的汗珠,但却倔强的不出声。是我疏忽了。

    我蹲下身,摸摸他的头“好,今天天色不早了,那我们就歇下吧”。

    京城确实是十分繁华,天色暗下来,街上还是有很多商贩没收摊,我挑了一个糖人买下来递给宋津铭,然后就在就近的一家客栈住下来。

    帘青帮宋津铭洗漱时,店小二送了晚饭过来,一道红烧肉,一道清炒丝瓜,一碟酱菜,主食是几个馒头,可能是奔波了几日实在劳累一顿饭吃下来竟也挺香。

    用完饭帘青就开始哄宋津铭睡觉,客栈的床铺很大,容下我们三个人绰绰有余。听着帘青和宋津铭的绵长的呼吸声,我还是夜不能寐,到了京城以后我更加着急了。

    第二日,我让帘青陪宋津铭待在客栈里,自己一个先上街接着打听。功夫不负苦心人,在一通弯路后,我终于柳暗花明的看到了“白府”。

    看着朱红烫金的匾额我差点落泪,太不容易了啊。

    在我朝,民间大户和低品阶官员只能称作宅,只有五品以上官员才能建府。是以这绝对是白修尧的府邸了。

    可是找是找到了,门口有四个带刀的门卫守着,各个都是彪形大汉,白修尧着实会选人,我若贸然进去,只怕会被出身未捷身先死吧。

    正想着贿赂守卫进去的可能性有多大,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门里冒出来,楚邈!

    我当下就激动地出声:“楚邈”,他乡遇故知般冲他奔过去,哪知这楚邈回头见着我,短暂的愣了一下后,竟后退一步,然后咣的一声将又大门又关上了。

    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般顺畅。

    虽不至于让他热情相迎但也没料到他竟是这个反应,我气急,顾不上女儿家修养,想起了平日里镖师们的那些粗话:‘狗日的楚邈,你给老子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