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乔还来不及拒绝，一股涩涩的甜味就在舌尖上泛开，她唔了一声，皱了皱鼻子，还是本着不能浪费食物的原则，将小野果给吞了下去。

    苏慕又摘几颗，放进她的手心里：“放心吃就是了，我还能害你不成？”

    那可说不定，云乔默默地在心里吐槽一句。

    将手中的几颗小野果吞进肚子里，云乔挨过去，在他方才被她抓黑了的衣袖上蹭了噌，又问苏慕道：“王爷，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像羊啊？”

    苏慕修长的指尖挑着一根细细的树枝，随意的拨了拨火堆，火苗猛地向上一窜，顿时又旺盛了几分。

    “嗯？”他漫不经心的从鼻腔里轻哼一声，“为何这样问？”

    “因为羊吃草。”云乔认真的道。

    苏慕终于舍得分给她了一个眼神了，眸中稍有疑惑：“羊吃草……与夫人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系了。”云乔回味了一下方才吃到嘴里的味道，涩涩的，稍带一点甘甜，尝起来极其像是青草的味道，“你没觉得那个果子很像是树皮……呃，不是，很像是草芽的味道吗？”

    吃到嘴里的那一瞬间，云乔险些以为自己在啃树皮。

    苏慕添柴的手微微顿了一下，他偏过头来看着她，慢条斯理的道：“天香果，性温，喜凉，可酿酒。主调中，益五脏，下气，止霍乱、呕吐、反胃，补虚劳，肥健人，破症结，消五膈，润心肺，消痰气。”

    “……？”云乔的脑袋上缓缓冒出了一个问号。

    请问，您老人家在说什么？

    “天香果的味道虽然尝起来有些涩，但于身体来说，食之只会有益无害，我说了不会害你便不会害你，如此，还信不过我么？”

    这句话说到最后，苏慕的语气已经淡了下来，一双幽如深泉的眸子看不出是什么情绪来。

    “啊？不是，我不是信不过王爷，只是……”云乔挠了挠头，听出了他语气的变化，却不知为什么。

    “只是什么？”

    云乔干脆侧身探手过去，揪了颗天香果，学着他刚才往自己嘴巴里塞的样子，也丢到了他的嘴巴里，然后托着下巴道：“只是，我真的不喜欢这个味道。”

    苏慕本想躲开，奈何她爪子伸来的速度太快，很快，涩而清甜的味道在舌尖泛开。

    云乔观察着他的表情：“是不是像啃树皮？”

    “嗯……还可以。”苏慕也没想到这果实和酿出的果酒味道会差这么多，“不过……”

    云乔道：“不过？”

    苏慕道：“刚才那果子，你是不是没洗？”

    云乔道：“……王爷，账不能这么算的，你刚才塞给我的时候，不是也没洗吗？”

    她都还没说什么呢，他倒是先自己计较上了。

    “找点别的东西吃吧。”苏慕眉梢一挑，转了话题。

    一提到吃，云乔的眼睛微微一亮，然后“扭扭捏捏”的得寸进尺道：“那个……我想吃肉。”

    还想吃肉？苏慕轻啧一声，这荒郊野外的，又是风餐露宿，也没耽误了她的食欲，真不知道是该说她好养活还是不挑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