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越回到自己的小院,看到了本不该来这儿的人。
“祖父。”弯身一礼,语气有些诧异。
安清越很少外露情绪,除非那个人她真的信得过。
安老爷子坐在椅子上,手边的桌子上还放着一杯已经喝过的茶,想必是来好久了。
“阿越,咱们上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安老爷子忽然问出这样的一句话。
安清越目光微怔,脑中回想着什么,勾了勾唇角:“今年开春,您要走的那日。”
这么清楚,怎么可能会忘了。
她当时还去送人了,但是站在角落里,有没有人看到就不知道了。
那时候的安清越,真的可有可无。
安老爷子听到这些轻叹一声,他当时看到安清越了,但是不能上前说一声话。
因为他要走了,那时候和安清越说一句话,无外乎是把她推到浪风口上。
没想到等他回来的时候,这孩子已经如此优秀了。
他回京前一日,就是安清越离开的那日,两个人刚好错开,又不同路,所以见面也没见上。
想到这儿,安老爷子手微微颤抖,从衣袖之中拿出一个被手帕包着的物件。
打开手帕,里面是一个翡翠镯子,很漂亮,最起码能值好多银子。
安清越微微蹙眉,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下一刻,安老爷子为她解惑,“这镯子,是你娘交于我的。”
安清越睫羽微颤。
“你娘说,等你有能力保护自己的时候,再让我把这镯子给你。”说着,镯子连着手帕一起放到桌上。
安清越冰凉的指尖微颤,伸手拿起镯子,她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个镯子。
更不要提,她娘为什么会拜托安老爷子,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说出来。
安清越特别想问,为什么她娘会走的那么突然,为什么从不说有关于她外祖父外祖母的一点事,她娘到底是什么身份。
这些话,在喉间酝酿了许久都没有说出口。
喉间哽咽出低沉又嘲讽的笑声,“祖父,连您也不愿告诉我真像吗?”
安清越一直都知道,她娘不简单,或者说有事瞒着她。
忽然逝世的那一夜,太突然了。
像是察觉到安清越低落的情绪,安老爷子低叹一声,握住安清越的双手,郑重其事道:“好孩子,你只要记得,你娘是祖父都佩服不已的人。”
听的人后背颤了颤。
这样的人能有几个?
又会是什么人?
一团迷雾忽然扑散而来,使得安清越措手不及。
安老爷子来的目的,只为送镯子,如今已经送到,也不便多留,起身一语不发的就走了。
安老爷子来的时候,就已经挥退了下人,现在屋中只剩下安清越一个人。
慢慢坐下,拿起镯子看了许久。
忽然轻叹一声,放下镯子,抬手按了按眉心。
片刻之后,平静的把镯子收起来,就像是从未发生过任何事一样。
桌上毫无热气的茶水,也是应了那句人走茶凉。
“三公子,老爷让奴婢给您送书籍。”门外是小心翼翼的声音。
“放桌上就好。”嗓音清又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