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势：

    “已经好很多了，但是还不可以碰水，等你再好一点，我让人给你备上洗澡水，你再洗个澡，换身衣服。”

    “多谢。”

    红衣女子苍白着脸，目光却紧紧地看着她。

    “你……”

    “想知什么就问。”

    红衣女子纠结了半晌，低声问道：“你叫什么。”

    “顾清安。”

    红衣女子有些颤抖：“那，那你的原……原……”

    顾清安沉默了许久，轻轻开口：“是雪凰。”

    红衣女子顿时像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瘫倒在了卧榻上：“你的，凤，凤尾血玉……”

    “在这。”

    顾清安从脖子上把它拽了出来，递给了红衣女子。

    红衣女子双手颤抖，她捧着这块血玉，泪水开始在眼眶中打转：

    “凤族是不是已经，遭逢大难了。”

    顾清安看着哽咽的红衣女，想到了当初得知这个消息的自己，喉咙像被哽住一般，那一句“是”，她始终也开不了口。

    “当初君上将我们这些暗部悄悄安置在漓州，便是知道了有那么一天。他说，若是公主前来历练，便会传消息给我们，让我们保护好公主。”

    “若是……”红衣女子眼中的泪水一滴滴落下，“若是，没有消息，公主带着凤尾血玉找到我们，便是……便是凤族大难的那一天……”

    “那你可知道，到底是什么恩怨，到底是谁想要凤族死的如此凄惨。”

    红衣女子摇头：“我不知道，君上并没有多说别的。”

    她看向顾清安，挣扎着从卧榻上起身，双手捧着凤尾血玉，双膝跪下：

    “属下赤灵，愿追随公主殿下，披肝沥血，在所不辞。”

    “你先起来。”顾清安扶起跪在地上的赤灵，“你还受着伤，不必如此大礼。”

    “我还有些话要问你。”

    “公主请问。”

    “我族暗部，全部都在外城吗？”

    赤灵摇了摇头：“只有一小部分在外城，负责接应您，其余都在漓州内城，他们数量很多，要是出来，容易惹人耳目。”

    “那我们就进内城。”

    “内城并不好进，内城和外城的区别和天界与人间的区别差不多，为了隔绝外城人，内城布的城防很严。”

    顾清安思索了一会，“你之前是黑羽，是不是可以自由进出内城？”

    “对，可是我现在……”赤灵眼中是一闪而过的仇恨，顾清安捕捉到这一抹神色，隐约猜到她大约之前是被人暗算了。

    “无碍，你当初如何升上去的，我再来一次便……”

    “不可！”

    赤灵突然间激动起来，“那样太危险了。”

    “说来听听。”

    赤灵紧蹙着眉头，满脸忧思：

    “地狱使管辖下有个地下搏斗场，想参加的人可以报名，一级一级地厮杀上去，若只是作战也倒无妨，可是，这里头立下的都是生死场，有很多凶残之人并不点到为止，以弑杀为乐。”

    “公主，您的安危很重要，切莫冒险才是。”

    顾清安仔细衡量了一下自己和赤灵之间的修为差距，沉吟许久：

    “你当初参加这个比赛时，修为比起我如何。”

    “惭愧，不如公主。”

    赤灵和顾清安短暂地交锋过，知晓顾清安的大概实力，确实很出众。

    “那便试一试。”

    顾清安抬头望向赤灵，眼神坚定而无所畏惧。

    顾清安认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区区复仇第一步，她顾清安如何不敢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