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献礼(二)(2/2)
作者:裁若星辰
    “说来听听,哀家倒是好奇的很。”

    沈云清轻轻一笑:“我这画啊,会听曲儿。”

    “稀奇,真是稀奇。沈少卿可不要说大话呀,这画还成精了不成?”李志远的父亲李巡冷哼一声,很是不屑。他倒想看看这沈云清到底有什么把戏。

    “那李大人可瞧好了!皇上,微臣想借伏羲古琴一用,请皇上恩准。”

    “准!来人,去取琴。”皇上兴致勃勃,目光灼灼地看着沈云清,这百花中的沈云清人比花还美,无论是容貌还是身段,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

    “哀家也听说过沈少卿的古琴是一绝,不过若说这画作也会欣赏沈少卿的琴声,哀家还真是闻所未闻呢。”

    太后坐在宫女搬来的太师椅上,端了杯茶饶有兴致地看着沈云清。

    取了琴来,沈云清又将画铺展在台子上,这准备工作就算完成了。

    大家也就看个热闹,对于她说的话半信半疑,不过沈云清要是敢骗太后,那她可就要端详端详自己脖子上的脑袋还想不想要了。

    沈云清一抚琴,这氛围就起了。一曲《春江花月夜》从手上缓缓流淌,将人们带入那幽美邈远、惝恍迷离的河畔江景中。

    出来的这些人仿佛突然间转移了阵地,这眼睛看到的手里摸到的,都像是真的在陵江河畔一样。沈云清就在那江中,在水面上悬空抚琴,若隐若现,渺渺欲仙。

    不一会儿,上百只飞舞的蝴蝶飞到了沈云清身边,绕着沈云清翩翩起舞。她手一拂,那蝴蝶便听话地朝着那牡丹图去了。

    这些穿着艳丽服装、花枝招展的小仙子最终在牡丹图上停了脚。在这幻境中,大家仿佛置身于这春天的江潮水势中,而水势浩荡,与大海练成一片,在那遥远的大海上,一轮明月从海上升起,好像与潮水一起涌出来。

    月光照耀着他们所置身的春江之上,随着波浪闪耀千里万里,所有地方的春江都有明亮的月光。

    江水曲曲折折的绕着花草丛生的原野流淌,星辰披着月光的霞衣,照射着江边开遍鲜花的树林上,仿佛是细密的雪珠在闪烁,让人看得如痴如醉。

    一曲琴罢,沈云清最后拨了一下弦,将大家的思绪拉了回来。人们才发现自己还是身处百花殿,而不是陵江河畔,沈云清也不是在水上抚琴,而是近在眼前。但那蝴蝶确是真真的停在画上,停了一会儿才四处散去。

    “这,这是幻觉吗?”

    “奇了,真是奇了啊。”

    “怎么会有如此仙境啊。”

    “此生能看到如此仙境,怕是一辈子没白活啊。”

    众人简直是看呆了,这是怎样一副似真似幻的景象,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让人如痴如醉。

    “老夫还是头一次有这种体验呢。”林丞相回过神来,呵呵笑着,向太后说到。

    “哀家也是如此,没想到沈少卿琴声竟如此奇妙,这画也如此奇妙,皇儿怎么看?”太后赞叹不绝。

    看到太后也是赞赏的态度,大家才纷纷表示赞赏,交流着互相的感受,啧啧称奇。

    “朕也是没有想到,朕只知道沈少卿的琴艺高超,没想到画技也是卓绝。赏!重重有赏!”皇上呆呆地看着沈云清,竟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刚刚的景象他还记忆犹新,沈云清简直就是他的梦中人。

    “皇儿的赏赐先不急,待哀家赏赐完后皇儿再赏赐不迟”,太后笑着打断了皇上,说完便笑着看着沈云清,“沈爱卿,刚刚你与哀家所做的约定,哀家母仪天下,当然要说话算数,这李公子既然与你私交甚好,他承诺送你的东西,哀家也不好夺人所爱,既如此,便将这一方屏风送予你吧。”太后笑着对沈云清说道。

    随后她便看着李家父子,不怒自威的说道“李爱卿的一片诚心,哀家心领了,只是李爱卿,下次再进寿贺礼时,望你能用心些,所谓君子之交,需言而有信,以后做官也好,做人也好,需少些滥竽充数的事!”

    “回禀太后娘娘,微臣谨遵太后教诲,谢太后宽恕臣之恩!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李家父子跪地谢恩,头磕的跟铜铃一样响。

    “回禀太后,微臣谢太后赏赐,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沈云清下跪谢恩,这回他可是出尽了风头,沈云清笑着看向李家父子,他们已没有了往日的神气。一个个面如死灰。

    沈云清制造这一幻境也是大费周章的一件事。她托惜月阁采摘了几朵沁血大丽花,这降枯草她不敢让别人动手,怕弄错了,但是沁血大丽花还是宁山比较常见的植物,可以让别人代她采摘,这沁血大丽花致幻的威力她还是见识过的。

    她将花蕊取出,研成粉末放入作画的水墨中,既有招引蝴蝶的功效又有致幻的功效。

    这一点毒是不会对人体产生什么危害的,但致幻足以,不仅让众人致幻,就连蝴蝶也陷入幻境了。

    其实也有运气的成分,好在太后设宴百花殿,百花盛开,换个地方还真没有这么多蝴蝶。

    她的在抚琴时运用了内力,更是起到一个催化的效果,两两相成,才制造出这样一种幻境来,随着琴声的停止,幻境也就消失了。

    直到这时墨辰渊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心里隐约生出几分骄傲来,他看中的人,自然是与众不同,超凡脱俗的。

    他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紧张一个人了,就好像有一根无形的丝线绕在他的心上,而沈云清便是另一头牵着线的那个人。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能将这线头从她的手里拿出来,给她绑在心上。

    不知道这一天还有多远才能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