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焰”的监控视频画面里，很长一段时间，似乎监控摄像头都被干扰，呈雪花状。

    突然之间，雪花消散，画面跳动了一下，只见，顾昀拿起了地上的铁棍束，捅向了莫向楠。

    莫向楠应声倒地，后背重重撞在了墙上，血流不止。

    只是，从监控画面里看来，之前墙面上被容瑾砸出凹坑的地方已被抚平。

    顾昀难以置信地后退了一步后，扑向了莫向楠，替他捂着伤口，焦急地说着什么，莫向楠则从墙上逐渐滑落倒地，嘴微张着，脖颈僵直着仰着，逐渐失焦的瞳孔垂下。

    他的喉咙里似有气音，但不足以听清他的言语。

    不过，看他的嘴型，似乎，他是在说——对不起。

    2

    警局的审讯录制画面里，顾昀已经换上了囚服，坐在铁栅栏的另一端，垂着头，指甲缝里仍残留着莫向楠的鲜血。

    残血已干涸、发黑。

    她将头埋得很低，念咒语般低声喃喃：“是容瑾，不是我......是容瑾，不是我......”

    秦奋一身警服，走入了审讯室，他的身边跟着一个捧着电脑的记录员。

    顾昀听到有人走了进来，几近虔诚地仰头，望着来人，问：“你们是不是查清楚了？这一切都是......”

    秦奋示意顾昀不要再往下说了，并解释道：“当时我们是将容瑾作为犯罪嫌疑人限制在医院的病房里的，看守他的警员的陈述中，不存在容瑾中途离开，再返回的情况，我建议你还是先看完这段视频，再做陈述，好吗？”秦奋示意记录员从电脑内调取一段视频，播放给顾昀观看。

    3

    “什么？顾昀崩溃了？”石青吃惊地问尘小七。

    她和尘小七正等在容瑾的病房外，小貔貅穿着容瑾送给他的粉嫩睡衣，像个粉色的毛绒团子似的，趴在石青的肩头。

    警官秦奋此刻正在容瑾的病房内，与医院的相关人士进行解除容瑾犯罪嫌疑人身份的流程文件交接。

    “怎么，你还以为她能做出什么高智商的犯罪了？”尘小七两手抱在胸前，分析道：“顾昀不过是一个想要钱的化妆师，莫向楠呢？不过是一个沉迷于机器人的技术宅，一个没什么大用的富家子弟，就这俩人，你还指望他们能联手高智商犯罪了？”

    “也对。”石青挑了挑眉，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黑风衣。

    “说实话，顾昀能在泰国曼谷把自己的行迹擦得这么干净已实属不易，这两天，据我了解......”尘小七顿了顿，对石青眨了眨右眼，示意他是利用自己的电信号超能力了解到了相关的情况，继续道：“似乎警方收到了匿名的视频证据，是一段正对着容瑾房车的监控视频，能看到顾昀向那个粉饼盒里投入棕褐色的白毒伞粉，就是在看到这段视频之后，顾昀就彻底崩溃了，承认了她对莫一凡、筱朵儿和对莫向楠犯下的罪行，容瑾的清白也就不言自明了。”

    4

    “秦警官，谢谢你。”容瑾安然地躺在病床上，一头卷发铺散在洁白的枕头上，似花朵般绽放着，神色温和，根本看不出他之前经历过怎样的血雨腥风。

    秦警官一身警服，站姿笔挺，正和身边的医生谈论着什么，听到容瑾的道谢，他愣了愣神，回过身来，对容瑾和煦地微笑道：“这是我的职责，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