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病房门外的杜止谦，冷眼看着泪流满面的韩佳之。他徘徊在韩佳之的世界之外，不明白为什么她会那么伤心难过。

    死的不过是一个认识了不到两年的家伙而已，为什么她会伤心至此？夏木秀死的时候，她也只是惊讶了一会儿，连难过都没有。

    如今死的这个人，在韩佳之的心中难道就占据了那么大的位置吗？值得她这样痛不欲生，

    杜止谦不知道，他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了解韩佳之的人。他通过监控器看着韩佳之长大，通过收集来的资料对韩佳之身边的人都了如指掌。

    对于他来说，韩佳之就像是生活在透明玻璃瓶里的小人儿。她的世界、她的生活、她的喜怒哀乐、她身边的朋友亲人，都在杜止谦的掌握之中，没有半点遮掩。

    可在韩佳之离开他的这两年里，她跑出了玻璃瓶，去到了一个杜止谦无法彻底掌握的世界里。

    杜止谦只能通过收集来的只言片语去了解韩佳之的近况，知道她去了新邺市的德恩大学，知道她去咖啡馆工作了，知道她考威劳斯大学失败了。

    他甚至调查到在韩佳之刚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她去了呼特哈玛拉山，遭遇了雪崩。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了空手道比赛，为了八万块钱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的。

    可是他也仅仅只是知道这些而已，他做了那么多的调查，也没有查到她与文汝明之间的羁绊。

    他不明白为什么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韩佳之会有如此大的改变。他能查到韩佳之这段时间的经历，可是他查不到韩佳之心里的变化。

    韩佳之为什么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去打比赛赚钱？她为什么会选择医科系？她为什么想要去威劳斯大学？她为什么要回去看韩嫚？她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模样？

    杜止谦能查到韩佳之这段时间的经历，可是却查不到她心中的变化。

    逃出他视线范围之内的韩佳之，让他觉得有一种不可掌握的挫败感。感觉他已经无法掌握韩佳之的生活了，他徘徊在韩佳之的生活之外，看着韩佳之为了另一个男人哭的泣不成声。

    这种感觉……让他很恼怒。

    不可一世的女妖不应该为了任何人而流泪，她们没心没肺，她们高高在上，怎么能流泪呢？

    韩佳之在他的眼里变得越来越普通了，以前的她身上闪耀着熠熠生辉的光芒，杜止谦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被她吸引住了。

    那股天真的恶劣让他着迷，骄纵挑剔的性子也让他心生喜欢，在别人眼里看来满是缺点的韩佳之在他心里却是完美无瑕的，那样的韩佳之让他移不开目光。

    可是现在的韩佳之，普通的就像是大街上路过的行人。

    这样可不行，韩佳之不该是这样的，他得让韩佳之变回之前的模样。既然是他犯下的过错，那就由他来弥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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