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

    张嘉德的脸上露出疯狂之色，此时的他伤心欲绝肯定不怕死，一只手往下一滑朝着戈诩的脚捉过来，另一只手匕首刺出去，这个时候他不考虑后果，心里想着的是怎么和戈诩一起同归于尽。

    匕首，来自蓝剑，那是蓝剑和韦大林一起在一个小遗迹中合作的收获，两人当时各分了一瓶不知名的毒物，都心照不宣地淬炼了几柄匕首，蓝剑不独吞，其中的这一柄就送到张嘉德手上。

    张嘉德一向看不起这种手段，当时是给了蓝剑的面子收下来，想不到，现在他还是派上了用场。

    “算了，退！”

    戈诩不一样。

    它看得出这柄匕首上的毒，很不简单，从此至终它是把保命放在第一位，修炼了那么多年，它的人生哲学很简单，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只要活下去，谁都不知道机遇什么时候到来，再说了，机遇就在眼前，得到神兽传承它还有大好的“人”生。

    “一命换一命，没门！”

    戈诩眼很尖，一眼看到张嘉德匕首上乌黑的亮光，毒这东西不敢说，没有尝试过谁都不知道它的毒性，有时候轻轻塌破一点皮，就会要了自己的命。

    一只脚轻轻在张嘉德的伸出的手上一点，它的身体骤然向右后方飘去。

    “铮！”

    戈诩的长枪一挥斜飞而下，正好与明婳来势汹汹的长剑撞上了。戈诩手中的劲力一直一横，长枪压住明婳的剑刃，身体借机立刻荡了出去。

    这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在“观战”的梁娅楠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三人已经再次分开了。

    “嘉德，你错了！”

    站在张嘉德身边，看着张嘉德痛不欲生的表情明婳心里有说不出的痛。

    自从降临到这个星球，认识了张嘉德之后，她发现自己变了，变得多愁善感起来，这样的变化她说不上是对还是错，如果可以选择，她宁愿留在修真世界里，无忧无虑地修炼。

    “报仇，说不上对错！”

    张嘉德一扫刚才疯狂的神情，事实上在他刺出匕首的那一瞬间直到现在，他一直很冷静，冷静得让明婳感到陌生。

    仇恨，可以让人拥有着巨大的力量，它会让一个善良的人变得冷漠，也会让正直的人变得邪恶，甚至有时候，它会让人会变成一个杀人的疯子。

    “嘉德，仇恨没有错，其实实力不济的时候可以暂避敌人的锋芒，不是有一句俗话，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看着张嘉德不在惜自己的生命，一副冷漠的表情，明婳忽然担心起来，张嘉德这副模样，倘若走不出仇恨的固执，鬼知道将来他会变成怎么样的一个人。

    诚然，仇恨的力量很可怕，它往往能够在很短的时间里改变一个人，扭曲一个人的灵魂。当一个活在黑暗之中的人看到了希望，他可以为这着这个希望而努力。可当失去了那一丝的希望，他可能会永堕黑暗。

    “明婳，我的事你不用管，只要能报仇，我愿意付出任何的代价！”

    张嘉德惨笑一声。

    失去了韩小倩，他不知道自己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对于他来说，活在光明或是黑暗，都一样，这样的念头就在一念之间。

    “嘉德，你真错了，人生不是你想的那样，人不能总是生活在仇恨之中，人这一生，没有哪一种活法是最好的，只不过只要是你活成你想要的活法，那都是正确的。不管什么活法，带着着仇恨度过这一生是最没有价值。”

    明婳的声音很柔软，她低声解释，不想因为自己话语里的不妥之处，激怒张嘉德，甚至导致他一直沉沦下去。

    “价值，到现在我还有什么价值可言？”

    张嘉德笑得很奇怪，这个世界的确很奇怪。

    很多东西，往往要等到失去了才懂得珍惜，等到受伤了才懂得原谅，或许世界上最残忍的一句话是，不是对不起，而是，我们再也回不到过去。

    “嘉德，你错了，其实除了韩小倩，你还有你的弟兄们，还有渝北川老大……还有……还有我！”

    说到自己，明婳满脸绯红，红到了脖子根。

    “或许吧……”

    张嘉德眼光死死地盯住戈诩，没有注意到明婳绯红的脸颊，没有经历过的人，他永远都不会明白，失去自己心爱的人那是怎样的一种痛苦。

    “你们谈好了？”

    戈诩戏谴地笑了。

    “给了张嘉德和明婳那么长的时间，自己没有发动进攻，是不是说自己其实很宽容？或许是说善良的怜悯？”

    想到这里，戈诩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糟糕！”

    看到戈诩站在那里嘲笑，明婳心里大呼不好，自己费尽心思才使得张嘉德的情绪刚刚有点稳定下来，戈诩这么一弄，全功尽弃。

    “死，你一定要死！”

    果然，张嘉德咆哮起来，两只绿幽幽的眼睛里似乎一团绿色的火焰在燃烧，看着不远处的戈诩，他恨不得把它生吞活剥。

    身影一隐，张嘉德挥舞着长斧再次扑杀上去，这个打法和之前一样，只攻不守，完全不把自己的生死看在眼里。

    “杀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