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相见欢(9)(2/2)
作者:怪人歌

    “给小王爷倒酒。”容映话音刚落,侍女就为他倒上了酒。

    二人喝过酒以后,就聊了怜月。

    “江氏嫂嫂怎么去的那么早,真是可怜啊。”说着,萧氏拿起帕子,擦了擦眼间,只有她自己流没流的眼泪。

    容映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对容旭说“本王回城有几日了,听来往祭拜的人说起,小王爷和徐侯爷家的侯女和离了?”

    “还不如晋王爷您这样直直的问,旁敲侧击的倒显得我们二人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是,我与新月已经和离了。”容旭被这么问,反而松了一口气。

    “这样啊,徐…新月表妹可是回本家居住了?”容映说完,拉了一下唇边的弧度,那是嘲笑的表情,专门给萧氏看到。

    “她那哥哥,晋王您远在并州,应该也听说吧,是个…是个性子不好的,她就住在了长公主留给她的一处庄子中,那里在京郊外,安静也便于她养病。”

    “新月表妹从东都来金陵的时候,经过并州的时候,来拜见过怜月,如今一看,那倒成了两个人第一次和最后一次见面了。”容映说完,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表情凄然。

    萧氏有些看明白了,这晋王,根本就是不理自己啊。

    一顿饭就这么吃完,送二人上马车后,容映有些不耐,不等马车走远,转身就走进了府里,谁知还没走进书房,就在身后听到了声音“这豫王一脉,还真的再难有气候了。”

    “你若是可以这么轻易的潜入金陵,出现在我的王府里,我们以后怕是很难再合作了。”容映回头,站在他身后,正是腰挎一把银鱼弯刀的梁渭。

    “你不也是派人砍了你们太后和皇后宫里的树,烧了皇帝寝殿后面的房子,我跟你一比,实在是小儿科,你这晋王府,冷清的跟冰窖一样。”说着,梁渭提起腰间的刀,向前走去。

    容映侧身,让梁渭进到了自己的书房,此时书房已经点好了灯,像是专门为二人会面准备的,梁渭看着桌子上的茶具,眯了眯眼睛,问“你知道我来?”

    “你从使臣进宫那里,就到了金陵,今日也确实应该到我这里来了。”容映好像有些累了,坐在了椅子上,抬头看向梁渭。

    梁渭坐在他对面“成了”

    “恩”容映早就知道了,倒也不必梁渭专门来告诉自己一声。

    “那个徐新月,果然是一手好棋,我只是拨动了她一下,你那个大哥就急了,竟然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说要与我较量较量,这不就是明摆着,认下自己那个四国中最优秀的太子的名头,是虚的吗?”说着,梁渭抬手,摆弄着自己腰间的弯刀“如此,我们就要商量,要在何处把他杀了的事了。”

    “我不是跟你说过了,徐新月,并不是个能任人随意摆弄的棋子,你说吸引我王兄上钩的同时,还要羞辱豫王一番,她已经不是豫王府的世妇了”

    “这么快就被休了?他们还真以为,本殿会要一个已经成婚的女子?”说着,梁渭嘲笑的笑出声。

    “是她…算了,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一切已经按照我们要的发展了。”容映抬头看了一眼不远处贴着“奠”字,他本还在头疼,以什么借口不同行,怜月的事情就发生了。

    “那个徐新月…”梁渭好似来了一些兴致“是怎么和你皇兄暧昧的?”

    “他们没有暧昧,新月清清白白,这些年连个…”容映立刻止住了话声,但这些已经足够了。

    梁渭看他现在的表现,和那日在并州晋王府时,容映的表现,笑了笑,这对兄弟的喜好还真是一致,这让他对徐新月更加的好奇了。

    “我是说,从我见到的,他们两个人,基本上没什么交流上看,正想不到我皇兄,会愿意为了保全她,而与,与梁国开战。”容映解释完了,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蠢了,很显然是越解释,流露出的感情就越多。

    “所以,你才故意隐瞒吗?”梁渭眼下一寒,他才第一次见容映就把他看的很透,有能力,却对无辜的人,没有多少狠心,现在又多了个美人关的弱点,要想掌握他,还真是,轻松的紧。

    “我,我只是没有想到。”在他们正是走这步棋前,梁渭就让容映留意容昭的缺点,尤其是像女人这样,最好利用的缺点,可容映基本上把他从别处打听来的事情,都交给了他,唯独,那个徐新月,他瞒得严严实实。如果不是那里在常河的并州码头边上,他看到了豫王的王旗,又想起他安排在太子身边的细作报,太子婚前,想娶一位徐氏女,而那女子嫁给了豫王家的孙子,他才想到从这个徐新月身上下手,如此,才让他,注意到新月这枚棋子。

    “呵…”梁渭淡淡的扫了一眼容映“你这么容易被看破,以后可要怎么跟我斗。”

    容映听后,心里到没起多少波澜,反而稳住了心神“随你怎么说。我们是不是要开始谈正事了?”

    梁渭想到此行来的目的,自然没必要为了这些,小事而打断,于是对容映说“是啊,杀了你长兄的正事。”

    天已经大亮了,新月闭着眼睛躺在床上,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只有她自己,闭着眼睛一下下的数着水车打水的声音,只是喉间干涩,咳了两声“咳咳”

    颦儿立刻掀帘子进来“姑娘,您醒了。”

    “恩”新月其实醒了好一会了,于是睁开了眼睛,慢慢的从床上坐了起来。

    “姑娘,经过这十几日的调养,您的身子,就大好了。”说着,颦儿把手递给新月,新月喝着温热的水,点点头“好了。”

    “夫人,您既然好得差不多了,我们要不回京城住一段时间。北营现在正在调兵,咱们庄子前面的官道上,整日都有车马和兵士跑过,甚是不安定。”颦儿前几日见新月总是躺着,所以没说,今日是李郎中说的,夫人喝药的最后一天,夫人的身子,定是恢复的大好了。

    新月思考片刻后摇头“你让那些管事们,把咱们庄子上的人约束好,没有必要的事情,就不要出门,就在自己的院中。尤其是咱们院子里,上到你和王嬷嬷,下到粗使的婆子和小厮,都非必要不要出门,也用不了几日了。”

    新月心里,大致已经算出了太子出征的时间。新月记得自己在梦里,收到太子的死讯,是在中秋之前,那时就说太子战死已经二十日了,棺椁也已经回京了,现在五月已经过半,前线来回也要一个月的时间,他又不可能是到了就被人砍杀下马,所以最晚,六月前,他就要出征了。

    梁国只有冬夏两季,夏日极短不说,还没有金陵的春天暖和,现在,正是梁国的夏季,进兵是最好的时间。

    “是”颦儿点点头“夫人,这是最后一贴药了,李郎中说您喝完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您额间的伤了。”颦儿很高兴的说。

    “我听说,这药里有几味药材,是从咱们后院摘的,怎么,这院子里还种草药吗?”新月端起药,药还有些热,新月并不急着喝。

    “是啊,正好就在李郎中住的院子外面的空地上,李郎中还说,除了这药里,活血化瘀的药草外,最多的是止血消炎的药材,有些已经生长了数十年,有大用呢。”看颦儿的语气,新月就知道李郎中也很惊喜,于是对颦儿说“跟李郎中说,让他回东都的时候,可以带一些,但给我留下根,来年再发。”

    “是”颦儿点点头,记下了“姑娘快把药喝了吧。”

    “好”新月摸了摸碗壁,于是端起碗来,抿了抿嘴后,将药一饮而尽。

    “夫人…”翡儿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怎么了?”新月见她急切的样子,最后一口药差点没咽下去。

    “夫人,放在这个盒子里的黑瓶子,怎么不见了。”翡儿吓得魂飞魄散,拿着盒子,就差放在新月的脸下面了。

    新月见她急切,也不像卖关子了,而是伸手从自己怀里拿出那瓶黑水之毒的解药给翡儿“在这里呢,这次,你就得好好地把它收好了,再不见,我就拿你是问了。”

    “是,是”翡儿见瓶子失而复得,自然难掩喜色,拿起瓶子,又保管了起来。

    颦儿看新月如此,问“夫人,既然这药要永久的收起来了,那瑶小姐身上的毒…”

    “李郎中都出来这么久了,也该跟着豫王的船,回东都和家人团聚了。”新月没有正面回答颦儿,但颦儿知道,李郎中都回去了,那就是瑶小姐的事情,得到了最圆满的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