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女子目光掠过步凡和老诡，直接放在了老诡身旁的煤球。“紫冥天蟒一族，月闻焉见过殿下。”

    听到月闻焉这话，步凡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他就说这女人的身上一点人味都没有，原来是一只美人蛇。

    不过...

    步凡回头朝煤球看去，心中顿生一种不好的预感。

    对于月闻焉口中的兽皇之称他不意外，但月闻焉后面的那句话显然不对劲。

    这时，煤球睁开双眼，望着天上的月闻焉。

    月闻焉似乎感受到了什么，立刻落到地面，单膝跪地，神情中皆是对煤球的尊敬。

    煤球收回在月闻焉身上的目光，接着有些闪躲犹豫的朝步凡看去，似乎又什么想说却不敢说的。

    步凡似乎猜出了些什么，直接问道。“她要带你走？”

    没等煤球说话，步凡语气急促几分接着道。“没人能带你走，我能杀了她。”

    冰冷的杀意从步凡身上流露出来，直接笼罩了月闻焉，让其浑身一颤，老诡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一语不发。

    这时，煤球终于说话了。“大哥，是我要走的。”

    “......为什么？”步凡语气苦涩的问。

    虽然心中早就猜到了，但这时听到煤球这样说，步凡还是不敢相信。

    忽然，步凡似乎想到了什么。“是不是之前就有兽族的人找过你？是不是在宣天城的时候？他们是不是威胁了你？”

    步凡思来想去，只能想到是在宣天城，也只有在宣天城兽族才有机会找上煤球。

    而那时，煤球也的确有一段时间表现的很不对劲。

    “我们才不会逼迫殿下做他不喜的事情。”一旁的月闻焉忍不住澄清道，然鹅却是迎来了步凡的一声怒喝。“闭嘴”

    月闻焉闭嘴了，此次只有她一个人过来，自然不会和步凡正面碰上。

    这个疯子方才杀人的样子她是看着的，月闻焉可不想成为这疯子的目标。

    步凡再度将目光放在煤球身上，等着他的回答。

    在步凡的注视下，煤球从煞元虎背上跳下，落到地面上，已经进入了战斗的姿态。

    煤球缓缓从走到步凡面前，随即底下脑袋，月闻焉看到了张开嘴想要说什么，却被煤球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大哥，我和你在一起很久了，一起面对了太多的敌人，起初我完全不能战斗，心安理得的接受大哥的庇护，但后来我变强了，能够和大哥一起战斗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很开心啊！”

    煤球笑了两声，狭长的兽瞳望着步凡尽是温柔。

    “不再是作为大哥你保护的对象，而是和大哥你一起战斗的兄弟，其实很多大哥没有看到的时候，我也一直在努力的，但尽管如此，我现在好像有些......跟不上大哥你的步子了，特别是这些年来，大哥你的进步越来越快了。”

    说着，煤球神情中写满了落寞。

    是的，他已经追不上步凡了，煤球很害怕，如果继续这样下去，尽管关系不变，但他迟早和步凡之间都会多出一条间隙。

    煤球曾在宣天城全力修行过的，并非如步凡看到的一样整天睡觉，进度很快，它都快要突破五阶灵兽了，但对比步凡却还是越来越远。

    继续下去，差距也只会越来越大，这一点煤球十分清楚，所以宣天城之后煤球实力的进步几乎没有，明明在宣天城的时候他就快要突破，然而到现在却都没有，因为他确定了自己未来要做什么。

    而这几年，他想要好好的陪着步凡。

    “如今大哥你许多战斗都用不上我了，我很高兴...也难过，难过如果以后你遇上了强大的敌人，我连进场战斗都做不到，也难过大哥好像离我越来越远了。我也是有野心的，我想要一直和大哥你一起战斗，不想以后遇到危险只能拖累你，或者被你保护。”煤球说道。

    “你哪里......会是拖累！”步凡怔怔的说道。

    “我不会是拖累的，几年前在宣天城的时候，的确有人找我了，他们有办法让我更快的变强，所以......”

    这时，步凡抬头看了煤球一眼，煤球瞬间闭嘴了。

    良久后，步凡目光怔然的望着煤球，伸出手在煤球额头上抚摸。

    不允许吗？

    不会，步凡知道煤球想要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该做什么，煤球跟着怎么这么久，和自己多像步凡岂能不知。

    正因为知道了，所以他此时连反对的话都说不出口，真留下他了，才是害了他。

    可是要他同意吗？

    步凡同样说不出口，这怕是步凡许久以来面对最为煎熬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