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剑尊者的眼中流露出一抹失望，继续说道。

    “后来这些自持为剑修的小家伙们逐渐为了所谓能够一步登天的传承开始互相厮杀，将自己活生生变成了一个猎人，本尊将剑意散布到山脉各处本是用来考验他们的剑道是否稳固，若是稳固，他们大可如你当时一样顺利通过山谷。”

    “却没想到这群小家伙剑走偏锋，反而想要利用本尊的剑意来对抗本尊，试图用这种方式抵达最后，本尊实在是失望，虽然本尊完全能让他们的这个想法破灭，但本尊却没有这样做，原以为他们能醒过来，却没想到最后能醒过来的也就那几个。”

    步凡苦笑一声，用这种方式在悟剑山活了几十数百年，最后却告诉自己活着的方式是错的。

    但若是让步凡说剑尊者不该这样欺骗他们，步凡又发自内心的说不出来。

    无论最初这悟剑山脉是不是有传承，但若是这里的剑修真的能通过剑尊者特意设下的试炼，剑道造诣定也能大大提高。

    最后想必也不在意所谓的传承了，或者一开始，他们如此在意所谓的传承就注定了自己的结果。

    不过这些步凡也只是想一想而已，毕竟这也只是自己的想法而已，是对是错犹未可知。

    “能问问前辈为何会出现吗？如有冒犯还请原谅晚辈的不敬。”步凡问。

    “既然知道不敬还要问，你倒是第一人。”剑尊者轻轻一笑，却也没有在意。

    认真的想了一会儿过后，剑尊者无奈的吁了口气。“谁知道呢？”

    “当初本尊死后，留下了一缕剑意在本尊剑上，便是如今你所看到的本尊，最后本尊苏醒了过来，便看到了这个由本尊剑域所化的世界。”

    “这偌大个悟剑山脉，果真都是前辈的剑域吗？”

    步凡带着几分惊讶的说道，方才他就听剑尊者说悟剑山脉是他的剑域所化，但剑域真的能成为这样真实的世界吗？

    剑尊者看着步凡微微一笑。

    “所有修士在曾经都是悟道的存在，都能领悟属于自己的道、意，据说上古的修道者实力强大者足以开辟自己的世界，本尊修道一生最终也不过开辟了个小小的山脉而已，算不得什么。”

    “可惜往后的岁月中，道这个字似乎变得越发飘忽起来，不知是道消失了，还是我们的天赋不如上古修士那般强大，无法领悟道的存在，就算想看到道的冰山一角，也无比困难。”

    当道这个字再次出现在步凡耳中，不知为何步凡的内心开始彭拜起来。

    上一次有这个感觉，是洛念星和自己谈道的时候，这个字似乎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步凡开始止不住的想，自己的道若是幻化出来，回事何等模样。

    其实步凡一直都知道，仅仅是洛念星的教导之中，她便时常在同自己述说道。

    步凡知道洛念星是想让自己成为修道者的存在。

    不过每一次洛念星都是浅谈即止，步凡同样知道这是洛念星不想影响自己。

    这时，剑尊者看着步凡，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忽然笑了起来。“说起传承，本尊如今可以给你一个选择，就是看你愿不愿意。”

    步凡回过神来，问道。“什么选择？”

    “成为本尊的徒弟，虽然本尊如今只是一缕剑意所化，但在剑道上面还能对你指点一二。”剑尊者道。

    听到这话，步凡楞了半晌，随即忽然失声一笑。“这就是前辈的馈赠吗？”

    “并不。”

    短短的两个字，简直是给足了步凡面子，说明收徒的想法仅对步凡一人。

    可惜的是，步凡并不准备成为剑尊者的徒弟。

    “抱歉，小子怕是不能答应。”步凡笑着拒绝了剑尊者的提议。

    “为什么？”剑尊者问。

    步凡脑子里忽然出现了洛念星的影子。

    “因为小子已经有一个师傅了，她虽然没有过多的教导我剑技神通，但却让我知道了许多的道理。”

    “你觉得他比我更厉害？”听到步凡因为另一个人而拒绝自己，剑尊者似乎有些不服气。

    看到剑尊者的模样，步凡倒也一点都不害怕。“那就不知道了，但我这辈子也就只能有一个师傅。”

    “你可知道自己的拒绝代表着什么？”剑尊者继续问。

    “代表着......我将失去一个已经死掉的师傅？”步凡开玩笑一般的说道。

    剑尊者紧紧的看着步凡的眼神，没有一丝的虚假，之后洒脱和坚定，证明步凡本来就是这样想的。

    这小子的确是不想成为他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