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一十四章 冤狱(2/2)
作者:茈茵
    总不能找定王说,那程家的儿子是他的好友的表哥。也是他的朋友,好友说担保程家绝对冤枉,所以他也担保程家绝对冤枉。希望定王爷帮忙复查此案。

    这不是玩笑么?他怎么能开口?就算开口了,定王爷也不会理会他。他成亲那日,定王府只是派人送来了一份厚礼,王爷王妃都没有露过面。

    他也就会亲那一日在蒙家见过定王爷一面,打了个照面,话都没说过几句,怎么能提这样的要求?

    无奈郭欢他们说人命关天,什么法子都得用上,不能见死不救。

    他实在无法拒绝,可也没能应下来。

    原本想着找机会跟定王爷提一提,尽一份心也就算了,但他连定王府的门都没有能进去过,怎么提?

    只能靠自己的夫人蒙雁,新婚夫妻,感情虽好,却也没到无话不谈的地步,那日辗转反侧,蒙雁也睡不着,夫妻两说了一会话。

    蒙雁说出了跟她那个王妃姐姐的关系,他就知道,求情绝无可能,就算是见定王爷一面也难。

    人家多半不会见他。

    因为无法跟郭音他们交代,却正好恩师病逝,给了他一个借口,就让书童给郭欢他们留了一封信,简单述说了爱莫能助的原因,就那么匆匆走了。

    算是逃避吧,之后一直觉得有些不安,愧对朋友,也不知道日后该如何跟郭欢他们见面,故而回来之后一直有些心事重重的。

    好在周家情况一直很复杂,也无人注意到他的异常,还以为他也是因为采儿的亲事心烦呢。

    可现在突然接到郭欢的急信,说是程博宇跟他父亲一起被判了秋后问斩。

    郭欢信里没有任何请求之类的,就简单的告之了一下,说是他们几个好友准备送程博宇最后一程,相似一场,他们五个人在燕城一向是一起的,现在他要不要也来?

    看到蒙雁想问,有不太敢问的样子,周举人暗暗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我的那个朋友卷入了一个贪墨案,其他几个好友都说他是冤枉的,却要被问斩了。”

    蒙雁瞪大眼睛看着周举人,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能握住周举人的手,以示安慰。

    周举人失望了。

    她没有追问到底怎么回事?如同他所料的,她是个聪明的女子,懂得如何才是对自己最好。

    因为周家情形府中,他夹在生母以及父亲另一个妻子中间,很早就了解女人复杂心理。

    知道聪明的女人是如何不会将事情揽上身。

    就如同杨氏一般,要将父亲多留在身边三年,说是为了妹妹的亲事,其实是想要趁着还年轻,看看能不能有一个孩子,听说杨氏一直在诚信拜观音,寻找各种生子秘方。

    但是她的这种想法不会证明说出来,甚至也没有直接请求父亲留下来,而是利用了妹妹的亲事,提了一下难处,让父亲自己提出来,不担责任,不欠人情。

    而蒙雁现在呢,不问就是不想要帮任何忙,毕竟他的朋友,她也不认识,不问更好,不问就不用解决。

    蒙雁在周家的一些做法,他怎么会不知呢?

    只是想着自己家人际关系复杂,委屈了蒙雁,所以也怪不得她。

    但心里到底是失望的,他希望的是夫妻齐心,共同面对困难,一起承担,可蒙雁显然没有一起承担的想法,她只想要最大利益的保住自己。

    也罢,就让他自己一个人承受吧。

    蒙雁敏感的觉察,一顿酒喝下来,她跟相公之间似乎疏远了几分。

    有些心急,不免又找平妈妈商量对策。

    平妈妈是过来人,看着有些焦急的蒙雁,她知道蒙雁是真心喜欢周举人的,不然当初也不会执意低嫁,她想了想,便道:“小姐,这世界事不能两全,夫妻关系也一样,若是想要夫妻恩爱,无话不谈,就得拿出十二分的诚心,帮着姑爷解决困难,哪怕自己无能为力,也要一起同甘共苦,这才能得到敬重,人心只能用人心来交换,您希望姑爷对您好,但您对姑爷却有所保留,这是不能的。”

    蒙雁怔了一怔,喃喃道:“可是母亲还有二姐姐都说……”

    蒙雁没有继续说下去。

    平妈妈跟着蒙夫人几十年,也伺候过蒙小福一段时间,对这两个人也有所了解,知道她们大概会如何教蒙雁,诚心道:“夫人和二小姐说的那些也没错,可小姐,您看夫人跟老爷之间如今怎么样?您跟姑爷或许不至于到老爷夫人的地步,但可能一辈子也就相敬如宾,不太像别的夫妻一般的。”

    “平妈妈,你之前不也一直劝我不要管太多么?”蒙雁有些埋怨的看着平妈妈。

    “小姐,奴婢只是按小姐的意思办,小姐不希望做太多事委屈自己,奴婢就只能帮小姐不受委屈。”平妈妈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看着蒙雁,“小姐,若是您另外有想法,改变还来得及的。”

    “如何改变?”蒙雁似乎在问平妈妈,又似乎是在问自己。

    平妈妈道:“想要姑爷以诚相待,小姐必须先用心,事事以姑爷为先,哪怕是自己受委屈也不让姑爷为难……这事难办不说,到了最后,也未必能获得相同的回报,毕竟人心难测,谁也不能预料另一个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会不会感激,也许您付出了,最后别人却认为理所当然,但是您若是不付出,就连没有得到的可能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