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神识被脚下的石台吸住了，被动地向石台内部延伸着，通过神识可以看到，石台的内部也有繁复的花纹。

    神识如水，石台则像海绵，水慢慢将海绵淹没，并使其沾染上牧行自身的神识气息。

    整个过程持续了很久，牧行始终清醒地注视着这一变化，虽然很痛苦，但他没有放弃。

    好吧，有一阵儿他尝试放弃来着，但发现做不到，他只能延缓神识的推进速度，并不能将神识收回来，这种尝试无疑是延长了痛苦的过程。

    所以，他努力地坚持，积极地配合。

    终于，他的神识浸润了石台的每一寸角落，被强行抽取的神识如潮水般退了回来。

    随着神识收回，脑仁被抽干的感觉也消失了，反而有丝丝清凉的感觉。

    刚刚还是死去活来，转眼间神清气爽，人生大起大落的太快，让牧行不知道该咒骂还是该赞美。

    这时，牧行看这处空间的感觉不同了，似乎自己成了这里的主人，下意识地，他觉得可以控制整个空间。

    “小！”

    牧行一挥手，周围静悄悄的，什么也没发生！

    “不能够啊……我明明感觉可以的呀……”

    牧行认为自己的感觉是真实可信的，只所以没成功，一定另有原因。

    小心翼翼地探出神识，这一次，石台没有强行抽取，神识轻车熟路地浸润了石台。

    脑海中多了一个投影，虽然有点模糊，但能辨识出大体的形状，看起来像是个……罐子。

    石台就是这个罐子的控制核心，掌控了它，也就掌控了整个空间。

    牧行的感觉越发清晰，他知道自己不能加以控制的原因了，再好的车，也得先加油才能开走，再不计较的女人，也得先给钱才能带回家给孩子上小课。

    要想控制这个罐子，就得为石台提供能量，他能够输出的能量就是法力。

    牧行一直在探寻法力的本质，他觉得法力是个很神奇的东西，可以催动心法，还可以激发技能，简直是万金油一般的存在。

    他向老夫子请教过法力的相关问题，老夫子告诉他，法力又称“可控活跃粒子”，是在修炼功法的同时从外部抽取来的灵气，经个体同化之后散布在身体各处，需要时可以抽取，不需要时则对身体有滋养、保护和修复作用。

    不是所有生灵都能直接炼化灵气，必须先激活身体的某方面密藏，比如牧行，就是在开启了天生道体的天赋后才拥有了灵力属性。

    当问到有没有专门的提升法力的功法时，老夫子告诉他，天予大陆没有专门的灵力进化体系，灵力只能随着体魄强健自然增长。

    牧行为此大为兴奋，叫嚣着要首创炼化灵气的功法。

    老夫子对此给予了高度评价：“我对你一遇风云便化龙的理想保持尊重，虽然你目前还只是一只蛆。”

    将手按在石台上，牧行抽取体内的法力，顺着掌心注入到石台中。

    仅仅是刚开始，石台就好像见到了糖果的小孩儿，瞬间活跃了起来。

    不需出声，牧行只向它传达了一个意念：“收！”

    法力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被抽取见底儿，整个空间一颤，变得虚幻，然后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缩小，岩壁撞到牧行的时候径直穿过，仿若流光。

    牧行感觉不是罐子在缩小，而是自己在变大。

    当一切结束的时候，牧行感觉自己的脑海中多了一样东西，神识内视，正是一个石头打磨出的罐子。

    大量的湖水挤压而来，耳边传来了一连串、久违的系统提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