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探长俨然肃穆表情，莫文收敛笑容，询问：

    “探长，是血迹仪式案件出现变故了？”

    “你知道？”霍尔愣了一秒，不答反问。

    昨夜阿莱尔顿帮我窥探了实情，我自然清楚一些，大致能猜测教堂紧急召开会议的目的……莫文心有所想，却敷衍说道：

    “一种猜测，最近血迹仪式案件发生频率增加，我想教堂肯定不会置之不理。”

    “你的猜测一如既往准确。”霍尔黑眸深深地盯着他，语气微许耐人寻味，沉凝两秒道；“昨晚，雪莱、特拉特斯、以及一名第一阶层的收集者在明朗找到了三位血迹仪式牺牲者，情况一样属于被‘寄生’操控，击杀显示数字：六百五十五、六百五十七、六百六十。”

    “也就表明，有六位牺牲者，而我们只找到三具尸体，另外三人不得而知，一晚死亡六人，主教彻底惊怒。”

    老安迪在下金丝眼镜，疾言厉色道：

    “六人！荆棘会的家伙疯了吗！沉静多月，终于开始肆无忌惮杀戮夺魂！”

    “行了，先去教堂集合开会，听主教安排。”拉尔夫拾起镀金手杖发言。

    众人沉静，莫文嘱咐阿茉乖乖待在侦探事务所，朝着瑞琪轻轻颔首，与诺兰、康恩小跑到楼下，一行六位职业者乘坐宽敞私人马车赶路。

    ……

    安宁街，福恩广场，圣德教堂，禁止普通人入内的区域大厅内。

    类似祈祷室的长椅安置左右，中间过道足够三人并肩前行，此刻，陆续有人身穿古典纯白衣袍，戴着神职软帽的职业者踱步走进、端坐。

    收集者：7人，以“言灵师”奥古丁.亚克和“颠倒命运师”雪莱.沃克恩两位第三阶层职业者为首。

    管理者：12人，以“言灵师”特拉特斯为首。

    守命者：6人，以“言灵师”拉尔夫.布朗和“颠倒命运师”霍尔.布雷恩为首。

    第四阶层“驯灵王”安德神父，第五阶层“幸运”埃络娜主教，同为“幸运”职业者托巴尔斯主教。

    毫不夸张的说，圣德教堂此刻凝聚的势力，在克罗王国除了首都科尔加斯以及少数几个庞大城市和边界海域外，属于最强！

    年迈三老坐于第一排，两位主教站在半高祈祷台，大厅气氛沉得压抑，不少低阶层职业者呼吸都不敢太用力，紧张到双手全是汗水。

    圆脸的托巴尔斯主教轻咳两声，嗓音低而不沉道：

    “昨夜血迹仪式一次性多出六名牺牲者，不用我多说，你们也清楚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图尔瓦斯魔神降临计划即将达成，意味着足以摧毁明朗的灾难即将来临，意味着几十万人口或许会牺牲于此，包括我们……莫文在心里帮主教大人补全话语。

    皮肤保养很好的埃络娜主教往前踱了一步，语气沧桑说道：

    “各位，我已经向圣堂传送电报，等待回应，虽然大主教吩咐我们静观其变，但事情逐渐脱离预料，我们必须站出来阻止荆棘会继续夺魂，否则，明朗将陷入恐慌，那些信仰命运女神的受害者，会对我们产生质疑，你们认为呢？”

    “附议！”，“赞同！”，“附议！”

    坐在第一排的三老，安德神父、拉尔夫、特拉特斯首当其冲表态。

    其余人自然开口：“附议！”

    “很好，我们身为女神大人虔诚信仰者，必须谨记：心怀善意，与命运同行。”埃络娜主教微不可见地颔首，义正言辞道：“邪恶终将败在命运之下，无畏、无惧，自古以来，荆棘会就是我们命运女神教会的敌人，不能让罪恶蔓延这座祥和的城市！”

    “心怀善意，与命运同行！”所有人齐刷刷起身，在胸前轻点命运轮盘图纹，郑重宣誓。

    简单一番话，却激起职业者们心中热血和守护城市的责任。

    都是些口才极佳，擅于挑动人心的高层……莫文暗叹佩服，表面配合者主教，脑海则在默想：

    图尔瓦斯计划应该快成功了，两大教会不一定能够遏制，他布局那么多年，岂会随便被破坏。

    米拉也告诉我，阻止他的几率太小，第六阶层职业的恐怖根本无法想象。

    回去赶紧收东西，准备随时撤离，我现在有420金票5里恩，足够带着艾米娅、米拉、阿茉在大城市生活一段时间，嗯，加上探长委托的瑞琪。

    莫文没有察觉的是，他每次想着从明朗逃走，就有一股力量在无形中阻止他的想法，阻止他离开，并且“不可抵挡”。

    这是特别诡异的力量，难以言喻的怪诞，找寻不到源头，恍惚中就悄然改变了他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