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秘籍么?”陆离出言打断道。

    李天姬轻轻摇头，道:“《幻蛇功》的正本，向来只保存在天元城内的李家祖堂内，而且这门功法涉及有部分血脉力量，非李氏族人极难练成。”

    闻言，陆离也不甚在意，他本就只是想扩充一下自己的见闻。

    像这种“鬼鬼祟祟”、打起架来颇不爽利的功法，他陆离才懒得去学。

    “你继续说。”陆离双臂环胸，在背后蝠翼缓缓扇动中，已是降落在了暗红沙地上。

    此时这片隐匿营地周围，除了李天姬和陆离外，已再没有活着的人。

    不想死的，陆离自没心思拦截他们的去路。

    不愿降的，陆离也颇为“配合”，随意递出几拳，就将他们击杀在了此地。

    陆离从空中落下后，李天姬既不敢逃，也不敢继续停留在空中。

    这位不战而降、且身心内外皆生不起一丝反抗之情的「幻蛇」，也跟着降落在了沙地上，并十分自觉的匍匐在了陆离脚前。

    只听李天姬嗓音柔媚的继续说道:“《天地玄黄宝鉴》和《通天搜神录》皆是历任城主才可修习的绝世功法，我只知《通天搜神录》能召唤出实力不弱于我的神魂战将。对那《天地玄黄宝典》就没任何了解了。”

    陆离等李天姬讲话说完，等了片刻，见李天姬再无话可说，便语气冰冷道:“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李天姬也不是蠢人，她听出了陆离话中的冷冽杀意。

    一时间，讶异、愤怒、不甘、委屈、痛恨等情绪在李天姬眼中交替闪过。

    可直到最后，她也没有嘶吼或是咒骂。

    这个明确认知到自己性命将绝的女人，只是凄然一笑，道:“还要我说什么？自己的遗言吗?呵，或许我从一开始就该反抗到死，而不是对你的仁慈抱有可笑的幻想。”

    陆离淡漠开口道:“那样你会死的更早，但确实会死的更有尊严。”

    话已至此，李天姬再不报任何希望，她闭合上一对美眸，等待着巨痛过后、那片永恒寂静的来临。

    但李天姬一直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巨痛的袭来。

    在疑惑和迷茫中，李天姬缓缓睁开了眼睛，却看到已不知何时，步行向了远方的陆离。

    逃脱升天的狂喜瞬间占据满了李天姬的内心，两道晶莹的泪水止不住的从她眼中滑落。

    她看向陆离逐渐远去、却依然魁梧如山般的背影，终于忍不住出声喊道:“你为何又要留我一命?难道我还有什么值得被你利用的地方吗？”

    闻言，正赤足行走在沙地上的陆离偏了偏脑袋，面无表情道:“噢？好像确实没有利用价值了呢，那就请你去死吧。”

    他话音刚落，李天姬所处的那片沙地便陡然塌陷了下去，一个长宽皆在五丈开外的漆黑大坑就那样突兀形成了。

    那大坑就像是通往地狱深渊的入口，夜幕中的明月和繁星也无法将光亮映照入其中。

    这是被魔气侵蚀、掏空的底下营地，脸上泪痕还未擦去的李天姬，就那样茫然且绝望的坠入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