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姬如月轻笑一声，再次凝出一把长矛丢给了路明非，刚刚路鸣泽出现过，鬼知道路明非现在是什么状态。他开口说，“我不是一个人，那边还有一个呢。”

    恺撒和楚子航看去，看到路明非后都是眼角一跳，又?一个非人类？这年头非人类这么不值钱？

    “老姬你别慌，我来了！”路明非脸上沾着血，还是冲到姬如月身边，因为那些A级和B级三年级以上没动手。

    “你真想当国宝？我可以成全你。”姬如月语气让人莫名一冷。

    “我靠！别啊，我只是想来帮你打架的。把我揍趴了，你不也要挨揍。”路明非拿着长矛望向楚子航，“楚学长？”莫名有些惊讶。

    “黑的你来，红的归我。”姬如月直接一蹬就冲到恺撒上空，一矛下扫，恺撒完全反应不过来，直接被拍了脑袋，姬如月在空中又一脚踹在了恺撒胸膛，让他直接飞了出去，压倒了一大堆人，生死不知。

    别说恺撒，昂热来挨这一脚也得骨折，虽然姬如月只用了三分力。

    “我靠！这么猛！”路明非瞪大了眼睛，又激动地看向楚子航，“来吧，学长，你放心，我不会手下留情的。”然后也是一蹬就刺在了楚子航刀上，一下子就压到了他胸前。

    楚子航一口血喷了出来，这，是人？！！

    “会长！（恺撒）”众人皆是一惊，这尼玛刚开打他们老大就没了，怎么玩？这跟一群野怪在面对几个强大的玩家，刚开打大boss就被秒了一样，这还打个屁啊！

    “来吧！让我看看你们有多强！横扫千军！”路明非中二的叫喊着，杀入人群，也没管姬如月那句“黑的你来，红的归我”，直接乱杀。

    结局自然是没什么悬念，就是有点废时间，一个多小时，姬如月和路明非就像一台不知疲倦的杀人机器一样，每一矛一拳一脚都有至少一个倒下，狼入羊群都形容不过来，龙入人群还差不多。

    好一阵后，姬如月和路明非躺在“尸堆”上，仰望天空。

    “明妃，你知道吗，我最一开始和你交朋友是有目的。”姬如月清冷的声音响起。

    路明非一愣，“其实我早就知道，因为你一个大家族的少爷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跟我一个衰仔交朋友，还对我那么好。可是——那又怎样？我当了十五年的衰仔，是你让我抬起了头，你是我人生里那道光，为你，我死又何妨？”

    姬如月沉默了一会儿，“你太中二了。”

    “其实吧，我也不仅仅是有目的。明妃，你知道吗？有时候我非常羡慕你，因为你还有父母，虽然很多年没见了，你还有一个弟弟，虽然对你也不怎么感冒。但，你终归还是有啊！而我，只能是看着。”

    “很长一段时间里，我都会坐在高楼上看人流，看那些父母给孩子买玩具买冰淇淋，我每次都很羡慕。可我知道，他们不在了，我能做的，仅仅是看着他们死在我面前，无能为力……明妃，你知道那是什么感受吗？那一刻，我恨不得立马去死，恨不得死的是我！为什么啊？！为什么就让我爸爸我妈妈我弟弟死在我面前啊！！为什么我什么能力都没有？！！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啊？！！你知道吗？我的世界在那一刻起就已经毁灭了，在弟弟死后很长一段时间里我看什么都是灰色，我觉得我活着就是浪费空气。”

    “可是，我知道，我不能死，他们不是病死，不是老死，我有仇人，我必须活着，我要复仇！这也是我一切行为的动力。我努力的训练，努力的的变强，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让他们也感受那种感觉，亲眼看见自己最亲的人死在自己面前，我要他们受尽折磨！！死对他们来说太便宜了，我要让他们最害怕的东西出现在世界上，我要让全世界感受我的痛苦。”

    “七年来，我每时每刻都在恨自己，为什么那么没用，为什么连自己的爸爸妈妈弟弟都保护不了。明妃，你说我是不是很没用？”

    路明非侧头看去，那平日里贵族一样的姬如月此刻哭的稀里哗啦，和一个小孩子没有区别。

    “明妃，我们是一类人。”

    路明非开口道，“世界又怎样？与我何干？他们是我谁？老姬，我支持你，世界又如何？你没有亲人，那我就是你兄弟！与世界为敌又何妨？又何妨？我重临世界之日，诸逆臣皆当死去！”路明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出了这样的话，无比自然。

    “哈哈～”姬如月笑了，笑得很开心。

    “哈哈～”路明非也笑了，虽然他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笑。

    在这片“战场”上，回荡着少年的笑声，一长发翩翩，面容可倾女儿国；一短发金瞳，一张只比普通人清秀一点的脸。却是那么融洽，没有一丝违和感。

    姬如月睡着了，七年来他第一次睡得那么安详。

    路明非看着自己的手，“我们确实是……一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