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涛看着程熙吃肉，眼睫垂下，眼底划过一抹怨毒，心里不由怪程老太是个没用的，没能把程熙赶下去。

    和一个小瞎子同桌吃饭，对于程涛来说，就是一种耻辱。

    不过，他也不敢说什么，对于刚刚那道雷，他也有些心有余悸。

    不过想到那条叫布丁的土狗，程涛又得意了起来。

    若是他告诉程熙，那条土狗是因为吃了他的饭，才会被毒死的，小瞎子肯定会很难过吧。

    每次他找小瞎子麻烦，那条土狗就冲他吠，他老早就想弄死它了。

    可惜，小瞎子怎么不跟着那条土狗一起去死。

    要是一起死了该多好啊。

    正在吃饭的殷音余光瞥了程涛一眼，微微蹙眉。

    程涛这个小孩，从根上就坏了。

    她虽然是床头婆婆，可也不是圣母，她反而最是嫉恶如仇，本来她这样的性格是不适合成为床头婆婆的。

    可她天生天养，在诞生有意识的那一瞬间，就自然而然成为了床头婆婆。

    程老太太活到这把年纪，也做过不少亏心事，所以在晴天霹雳之下，也不敢再多说什么，直到殷音和程熙吃过饭，她才敢坐上去吃饭。

    -

    殷音吃完饭，安置了程熙，就离开了程家。

    拿着还剩下的为数不多的一万块多钱，殷音骑着单车去了车站。

    十年前，程镇平娶殷音，为了彰显程家有钱，给了五万块钱的彩礼。

    殷音拿了两万给殷母，剩下的三万她带来了程家，陆陆续续补贴家用，如今只剩下一万多块钱。

    骑了约莫半个多小时到了车站，殷音买了去城里的车票。

    客车摇摇晃晃走了两个小时，终于到城里。

    a市，殷音是第一次来，对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想找律师来打官司，可连律师事务所在哪里都不知道。

    这个年代，城里人大多已经用上了触屏手机，殷音也有手机，不过她用的是按键的砖头机，也没有导航的功能。

    在百度里搜索了律师事务所，网络慢悠悠地转了，好一会才在跳出来的贴吧里得知几家律师事务所的地址。

    殷音选择了一家网上口碑比较好的律师事务所去。

    “……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事务所帮你打离婚官司，事后，你分到财产的百分之二十给我们？”律师事务所里，带着眼镜的年轻律师，王律师问。

    “对。我目前只能拿出五千块的代理费。”先打官司再给钱，这种方式是存在的，对于律师和委托人都是有风险的，在预先垫付的代理费比较少的情况下，律师的风险更高。

    这叫风险代理。一旦官司赢了，律师可得到高额的诉讼费，可一旦败诉，只能拿到预先代理费，也就是五千块钱。

    而五千块钱，真的很少。

    “殷小姐确定你的丈夫真的出轨了吗？”

    “是，过几天我会把收集到的证据给你。”目前，殷音没有多少钱，只能选择风险代理。

    王律师沉默着，没有立刻回复。

    五千块的预先代理费太少了，如果败诉，他只能拿到五千块钱，可如果成功，按照委托人说的，百分之二十的费用就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