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章 我安心了(4000)(2/2)
作者:我知鱼之乐
    就这样,十天的时间很快过去。

    陈留城内张灯结彩,狱中不少犯人得到了特赦,百姓也都领到了几斗粮食作为利是,喜气洋溢在城内的每一个角落。

    朝内官员与曹营官员纷纷前来贺喜,献帝亦是现身婚礼现场,成了这场婚礼的见证人。

    然而这一天,吴良却是过得浑浑噩噩,如同机器人一般任人摆布,如此一直等到夜里宾客全部散去,他与曹旎进入洞房之后才终于有了喘息的机会。

    “唉呀——”

    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又勐灌了一口茶水,吴良才终于觉得脑子里面那依旧没有散去的嘈杂声音开始消失。

    “君子,你我终于如愿了……”

    坐在踏上,曹旎露出少见的娇羞姿态,一边低着头搓揉着衣角,一边既紧张又略微有些激动的对吴良呢喃道。

    这个时代还没有盖头那种东西,婚礼的过程中,夫妻全程都是坦诚相见。

    而这个时代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因此对于很多人来说,今天也是生平第一次剪头发,那个流程叫做“解缨结发”,其实就是由新郎解下新娘头上的红缨,再各取夫妻二人一束头发,以红缨结在一起。

    “是啊。”

    吴良附和着说道,抬眼看向曹旎。

    不得不承认,今天的曹旎格外漂亮,尤其是脸上的红妆在油灯的照耀下使她看起来更加妩媚娇艳。

    虽然曹旎才刚刚及笈,方在后世还不算成年,但吴良在这个时代呆了这么久,也已经学会了入乡随俗。

    而且,吴良不是执拗的人。

    既然已经结为夫妻,他便不会像后世的一个叫做周树人的着名作家一样对待曹旎。

    何况除去出于史书对曹旎产生的先入为主的印象,这几年相处下来,总体上来说曹旎其实也就是个性子比较强势、偶尔会耍下小性子的小女孩,至少从始至终都不曾对他有过任何恶意……

    另外。

    曹旎早就已经知道了甄宓与白菁菁的存在,这些事情应该也不会对吴府稳定造成太大的影响,相反,吴良知道曹旎肯定斗不过甄宓这只千年狐妖,因此就算她有什么小性子,也断然不可能在甄宓的手中闹出什么大风浪。

    最重要的是。

    吴良与曹旎历史上的夫君夏侯楙不同。

    原本在嫁给夏侯楙之前,曹旎与一个叫做丁仪的人已经有了婚约,结果后来曹老板与当时担任五官中郎将的曹丕商议此事,曹丕却以丁仪有眼病为理由,向曹老板提出把曹旎嫁给夏侯楙。

    天朝古代的婚姻皆遵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于是曹老板听了曹丕的话,最终撕毁了此前的婚约,将曹旎许配给了夏侯楙。

    至于曹旎究竟是什么想法,则没有人在意,史书自然也没有任何记载。

    结果婚后曹旎与夏侯楙夫妻感情不合,夏侯楙更是在明里暗里养了许多姬妾,最终曹旎与夏侯楙的弟弟们合谋捏造罪名上书陷害,险些致夏侯楙于死地。

    也是因此,曹旎自此在历史上留下了“毒妇”之名。

    值得一提的是,在曹旎嫁给夏侯楙之后,曹老板还曾为此事后悔过,亲口说道:“丁仪的确是不可多得的青年才俊,就算是两只眼睛都瞎了,我也要把女儿嫁给他,何况只是眼睛有点小,都是曹丕误导了我。”

    并且当时还有一个历史背景,那便是丁仪素来与曹植交好。

    而曹植与曹丕的立嗣之争正处于最为激烈的时候。

    这便令曹丕有了故意破坏这门婚事来削弱曹植的动机,至于曹旎这个当事人究竟更中意谁,更愿意嫁给谁,反而变成了最不重要的事情,注定要成为政治斗争的牺牲品。

    这也可能为曹旎日后成为“毒妇”埋下了种子。

    或许是因为曹旎如今已经正式成为了自己的结发妻子。

    吴良的心境随之发生了变化,护短的习性随之开始发作,此刻他已经不自觉的开始为曹旎开脱。

    “君子,天色不早了,我们也就寝吧?”

    曹旎几乎将头埋进胸里,声音也随之变低了一些,搓揉衣角的小手却更加用力。

    “嗯。”

    吴良微微颔首,走上前去坐到了曹旎旁边。

    “君子,你为何还不拥着我……”

    曹旎自觉的靠了过来,埋入吴良怀中。

    ……

    曹旎嫁入吴府之后,吴府非但没有出现鸡飞狗跳的景象,竟比吴良想象的还要和谐许多。

    曹旎仿佛一夜之间便成熟了。

    没有对甄宓与白菁菁表现出任何敌意,与吴良的那些个小美人说起话来亦是和和气气,全然没有了此前的乖张刁蛮。

    而且,吴良不止一次见到她一个人坐在那里傻笑,阳光洒在光洁白皙的俏脸上,反射回来的皆是幸福二字。

    就连曹昂、曹禀前来串门,见到彬彬有礼、举止落落的曹旎都大为惊奇,临走的时候还特意将吴良拉倒一边私下询问吴良究竟用了什么御女之道,竟可以将曹旎调教成这副模样。

    尤其是曹昂,作为曹旎的胞兄,他便是实际上最了解曹旎的人之一,而最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的人,自然也是他。

    “子脩兄,安民兄,这就是你们不对了。”

    面对二人的执意,吴良故意板起脸来嗔道,“清河出自名门世家,骨子里本就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么能说是我调教的呢?就算清河此前对你们无礼,那定然也是你们二位兄长为兄不尊,你们得好好找找自己的原因了。”

    “清河”便是曹旎的字,也是“清河公主”这个历史名号的由来。

    “幼幼幼,也不知是谁此前每次见了旎儿妹妹都像是见了鬼似的逃之夭夭,还屡次拜托我找借口将他带走哩。”

    曹禀啧舌斜睨道。

    “那都是安民兄误导所致,否则我又怎会如此误会清河?说起来我若是因为安民兄的舞蹈错过了清河这样的贤妻,倒还得向安民兄讨教个说法呢。”

    吴良反唇相讥。

    “……”

    立于一旁看着二人拌嘴,曹昂却忽然拍了拍吴良的肩膀,真郑重说道:“有才,旎儿嫁你为妻,我这个当哥哥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