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身后弃婴堂选婢的事情无关，是吩咐四房的事物。

    表情淡然的贵妇人身边，安静不语的襦裙小女孩，粉雕玉琢，左眸下有泪痣，一看就是个书上天天写着的美人胚子。

    她正好奇的转头四望，好看的眼眸似乎在找寻着什么。

    正在这时，贵妇人突然目光投来，襦裙小姑娘迅速收敛眸光，垂眸宁静的看着地面。

    贵妇人冷声道：“昆伯，有没有看见赵戎？”

    赵昆表情平静，摇了摇头。

    小青君唇角微牵，悄悄浅笑。

    戎儿哥跑的真快呀。

    “天天胡闹，有本事就别回来了，刚刚算他跑得快，若是再敢骗青君外出乱跑……咳咳！”贵妇人皱眉冷哼，突然捂嘴咳嗽了两声。

    赵昆和暗暗庆幸着戎儿哥跑的真快的小青君，顿时急切上前，话语关切。

    贵妇人接过手帕，摆了摆手。

    “赵昆，你去忙你的，那些婢女早些选完。”

    赵昆点头抱拳，离去。

    贵妇人牵着小青君的手，一眼也没看那座弃婴院大堂，就离开了。

    某一刻，高大老者进门前，脚步微微顿了顿，转头看了一眼贵夫人的背影，又平静的步入了门内。

    ……

    听到门外的话语声突然消失，旋即那伙人脚步渐远。

    小芊儿愣在了原地，停止了哭泣。

    也没有了声息。

    她默默低下头，开始用袖子擦着花了的脸，牵动的伤口，没有让她有丝毫反应。

    因为真的痛累了呀。

    小小丫鬟坐在地上，继续抱膝，埋首膝间。

    依旧是那副熟练的防御姿势。

    可是此时更多是像一个没有了任何气息的死物一样。

    她没有去理会身旁那个喜欢爬窗台的大男孩，更没有去注意大堂内那些管事们喊出的，一个个被选中丫鬟的名字。

    膝盖外面的任何一切，都变成了黑白默片，无声上演。

    她小脸蛋上，继续牵起灿然的笑颜。

    她继续认真想着，被木柴压住之后，吃木头的事情。

    时间也如流水似得过了。

    弃婴院大堂内，选婢早已经结束。

    确实是没有任何人唤过她的名字，她也是剩下的几个多余的小丫鬟之一

    一道道人影从她身前走过。

    到了最后，大堂后方只剩下她和那个自言自语说了一下午话的大男孩。

    她没有应一声。

    时间继续流过。

    夕阳西下，窗外远处的青烟直上。

    “笨丫头，你饿不饿？算了，没意思，走啦走啦。”

    那个大男孩蹦起，拍了拍手，终于也走了。

    某一刻，落日的余晖之中，窗台下的卷缩着小芊儿，缓缓抬起来头，她没有去捡身边某人留下的果子与跌打药。

    而是低着头，一言不发的默默走了。

    走在路上的最边缘，不去挡别人的去路，劳烦任何人。

    哪怕此时路上空旷，没有一个行人。

    小芊儿回到了她的小柴房。

    肚子饿的呱呱叫。

    当最后一抹阳光也消失在远处的山头。

    黑暗宁静等待着月光照亮的柴房内，漆黑一片，小欠儿揉了揉瘪瘪的肚子，笑颜烂漫的拿起来一根一看就很好吃的小木柴。

    刚刚挑了好久好久。

    也很久没有享受过这种挑选东西的快乐了。

    她认真挑剔的拔了拔刺，将手上的小木柴横了横，又竖了竖，吧唧了一下小嘴。

    似乎是一个坐在华贵酒楼，身前摆在最上等鲈鱼的贵宾，左瞧右瞧，在优雅的寻找一个最好下嘴的位置。

    不多时。

    黑暗中的小丫头低头。

    张嘴。

    咬了下去。

    “喂，笨丫头，木头有什么好吃的？我吃过，没意思。”

    突然有道语气随意的声音在只有木柴的房内响起。

    小芊儿一愣，转头看去。

    窗台上，不知何时起，正蹲着一个道身影，又是六亲不认的蹲姿，与熟悉的语气。

    “咱们吃这个。”

    不走寻常路的爬窗台专业户赵戎，笑容灿烂，指了指身后。

    他身后的窗台，正探出一个小脑袋。

    那是一个眸下有泪痣的襦裙小姑娘，正在窗外好奇的瞧着屋内。

    两手提着一只食盒。

    小青君见屋内这个拿着木头发呆的小女孩看来，抬起嫩白小手摆了摆，浅浅一笑。

    小芊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