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

    不甘心啊。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子？

    为什么人类的你们能变得这么强。

    我们明明要比你们优秀得多......”

    巴耳双膝跪地，构成他的黑色魔力，止不住地从他的身上悄悄溜走。

    杨宇凝视着溃散的巴耳，并没有将剑收起来，而是在一旁小心翼翼看着，随口回答巴耳的疑问：

    “不用怀疑。这其中肯定有女神的帮助。

    因为她提供的种种便利，我们现在才能变得这么强。

    但这一路上的风风雨雨, 我们的经历和磨难也不是假的。

    你们恶魔，一开始也很弱。

    为了战胜天使，你们可吃了不少苦头，才变得那么强。”

    巴耳无言以对，如果当初不选择背叛，自己是否会迎来与现在不同的结局？

    没有人, 能给巴耳答案。

    就算那个时候没有选择背叛, 巴耳也相信，他们恶魔会在遭受一次次历练之后, 最终背叛人类。

    他们可能，终究看不到战胜女神的那一天。

    摆出系统面板，杨宇调出任务栏，

    “我所了解到的历史，并没有关于你们和女神战斗的历史。

    我将你杀死，想必你十分怨恨我。

    但我还是想厚着脸皮问一问，你的记忆中，女神究竟是什么样的，又拥有怎样的实力。”

    巴耳呵呵呵地笑着，似乎接受了自己的失败，意志开始随着身体的溃散，逐渐消失。

    “等你见到了，你就知道了。或者......”

    在这世间留下了最后的话语, 巴耳彻底消失在了杨宇面前。

    但是，巴耳所留下来的结界还有熊熊燃烧的黑色火焰，并没有因为他的消失，缓慢解除，仍旧保持着原样。

    就连高元义不断轰击的黑色武器, 也具备自己的意识般，随心所欲地朝高元义发起攻击。

    一颗珠子“嘎啦”掉落在地，在杨宇面前滚动。

    那是巴耳的聚魔核心。

    只要聚魔核心还在，不论恶魔死多少次，他们都会在聚魔核心附近重生。

    巴耳终究还是没有把自己的聚魔核心射向杨宇或高元义，他心中还怀着念想，倘若杨宇他们企图支配他的力量，那他还能够再次来到这个世界。

    杨宇盯着身前的小珠子良久。

    构建聚魔核心的材料并不坚硬，破坏起来，易如反掌。

    虽然看上去像是一颗普通的乒乓球，但里面蕴含的技术含量，超乎一般人的想象。

    思索过后，杨宇最终还是抬起脚，将恶魔巴尔的聚魔核心踩了个粉碎。

    考虑到之后要做的事，或许留着恶魔巴耳重生的可能，会更好。

    但是......

    恶魔终究是过去失败的武器。

    他们大概一直会否定自己被创造出来的意义，直到给自己附加上自己所认为合理的生存意义。

    就连远古的人类都没有把握去逆转他们的思维, 杨宇不觉得光靠耍耍嘴皮子，就能够改变恶魔们在万年深渊中沉淀下来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