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璃，不对，这阵法有点奇怪。”
不是主仆契约么？
可已经来不及了，泛着淡金色的血液滴入了阵法中心，渐渐脱离了纸张，悬浮在空中。
“小橘……”
楚南乐刚想呼叫书灵，还没来得及开口，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主人？”
幼璃有些不知所措，大脑剧痛袭来，下意识抱住了晕倒的楚南乐，紧接着自己也失去了意识。
远在凌云峰的顾清衍神识感知到乾坤互生契约建立时，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想起白天对楚南乐说出的话，单手轻轻在空中一划。
空中出现了旧城园小院的情景，一片漆黑中，楚南乐居住的屋里金光大盛，紧接着消失得无影无踪，好似从未出现一般。
下一秒，顾清衍已经出现在了楚南乐的屋里，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人，眉心紧皱：
“墨灵渊？”
其实在第一眼见到那微卷的长发时，他就有些怀疑，只是当时的幼璃太过干净，以他的修为都完全察觉不出一丝魔气。
而此时，墨灵渊的魔魂被契约影响，占据了主导地位，这才让他看了出来。
顾清衍俯下身子将楚南乐抱了起来，见她毫无防备的模样，微微叹了口气：“为何总要与他纠缠？”
招惹上墨灵渊哪有那么容易摆脱？
无论出于什么样的原因，又也许是最后的幡然醒悟，在楚南乐血祭天怜剑时，他看出了楚南乐眼里的决然，第一次震撼了他。
将楚南乐放在床上后，顾清衍伸出手拿过地面的书籍，大致翻看了一遍，心捏得越来紧。
这本《修炼记事》就是二十年前他随手写的一些东西被人册订起来的！
没有人比他更了解乾坤互生契约了。
契约一旦建立，两人为互生关系，一人生则另一人生，一人死，另一人绝不可能独活。
若是其他契约，只要此时他杀了墨灵渊就可解除，可此时……
顾清衍并非菩萨心肠的人，与他俊逸绝尘、谪仙般的外貌不同，实则内心杀伐果断，心思缜密且冷静强大，加上仙灵大陆第一强者的身份，才没有让只剩下九十几个精英弟子的昆仑被云霄宗和三清宫占领。
如今出现了威胁到楚南乐性命的墨灵渊，他还是会选择和曾经一样永绝后患，只是这一次，他不会让楚南乐心生憎恨，有了完美的解决办法。
乾坤互生契约并非不能改动，顾清衍伸出手，淡金色的阵法印记出现在墨灵渊附着的狐狸身上，给了即将被墨灵渊抹除的弱小灵魂一道强大护身符，紧接着无数金色光线束缚住了墨灵渊的魔魂。
生不如死的痛楚让墨灵渊醒了过来，看着眼前熟悉又恨极了的面容，不顾一切想要挣脱那些侵入他灵魂的金线，咬牙切齿道：
“顾清衍！亏你是名门正派的掌门！居然暗算本尊！！！”
顾清衍不为所动，完全没将此时的墨灵渊放在眼里，淡雅一笑，魅惑众生：“你没有资格提名门正派四字，你的手段并不光明，彼此彼此。”
墨灵渊眼睁睁的看着顾清衍将金线埋入他魔魂深处，痛不欲生，挣扎着掌控了身体的主动权，往楚南乐的床边爬去：
“楚南乐！”
他只是想接近楚南乐而已，简简单单的待在她身边，弄清楚为何血祭天怜就行，哪怕和一只狐狸共用一个身体。
昏迷的楚南乐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毫无修为的身体承受不住契约阵法的力量。
幼璃的魂魄也在努力争夺着主动权，担心坏人伤害主人，在他靠近楚南乐的前一秒成功掌控了身体，虚弱的靠在床边，额头全是冷汗，十分感激顾清衍帮助了他。
“谢谢掌门！”
若是再晚一些，他就彻底没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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