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仙仙掀开珠帘时，在玉珠清脆的碰撞声中，听到极轻极低的一句：“没良心！”

    声音轻得让她以为是幻听，她回头望了一眼，就见帝祈胤闭着凤眸没有动静。

    萧仙仙轻摇摇头，放下珠帘离开，可能确实是幻听了。

    小路子和小成子已经去休息，萧仙仙倒是在前院遇到了小喜子。

    小喜子见她深夜往外走，有些奇怪：“娘娘，您这是……”

    萧仙仙笑眯眯道：“回瑶月宫。”

    小喜子回头看看，后面空无一人：“您一个人？”

    “是啊。”萧仙仙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里是皇宫，安全得很，我一个人就行！”

    守门太监打开元阳宫的大门，萧仙仙刚迈出去，小喜子就追了出来：“娘娘，这盏宫灯给您，照路！”

    萧仙仙接过，真诚地道了一声谢，独自走回瑶月宫。

    沁雪以为萧仙仙今晚不回来了，就早早命瑶月宫关了门。

    萧仙仙用力拍拍门，喊道：“开门！”

    “谁啊？”里面传出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你家娘娘，你听不出来？”

    门被打开，小太监见果然是萧仙仙，急忙行礼，请她进去。

    姜嫔所住的翠羽宫与瑶月宫相邻，深夜后宫极静，萧仙仙的拍门声被翠羽宫的太监听得清清楚楚。

    心腹大宫女纹儿得到消息，立刻进了姜嫔的寝宫。

    姜嫔抄完《女训》刚沐浴完，正坐在铜镜前梳理长发。

    “娘娘，您猜奴婢听到什么好消息了？”

    姜嫔放下桃木梳看向她：“这大晚上的，能有什么好消息？”

    纹儿笑道：“娘娘，刚刚瑶嫔被从元阳宫赶出来了！”

    姜嫔眼睛亮起：“不是听说瑶嫔今晚侍寝吗？”

    “娘娘，正是因为瑶嫔侍寝，所以隔壁瑶月宫很早就关了门。

    没想到刚才瑶嫔独自一个人回来，连个护送的小太监都没有。

    因为被关在门外，把门敲得震天响，咱们宫的守门太监往外一看，原来是瑶嫔回来了，听说言语间火气还不小。”

    姜嫔笑了起来：“果然是个好消息！

    这个时辰正是皇上安寝之时，瑶嫔却偏偏在此时回来，一定是触怒皇上、被赶出来了。

    白天苏嫔过来时，说瑶嫔主动去御书房送燕窝，看来是为昨晚触怒皇上的事道歉。

    谁知，今晚又惹怒皇上，大半夜地被赶出来，等明天传开，看她的脸往哪儿搁！

    其实，依瑶嫔素日那嚣张跋扈的性格，触怒皇上毫不稀奇，都是迟早的事。

    今晚，本宫这心里真是舒坦！”

    *

    瑶月宫中，萧仙仙怕自己睡过头，再三叮嘱沁雪一定要在卯时初就喊醒她。

    当沁雪喊她时，她睡得正香。沁雪喊了几声，她翻个身又睡过去了。

    沁雪只好将她摇醒：“娘娘、娘娘，皇上要微服出宫了！”

    “出宫？”萧仙仙一骨碌就坐起来，看看外面微明的天色，“卯时了？皇上有没有过来？”

    沁雪边服侍她下床，边笑道：“这么早，还没呢，奴婢先伺候您梳洗。”

    穿好常服坐到铜镜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