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尚书微微作揖，说道：“不敢……”

    “我看你不是不敢，你就是仗势欺人！看来让你来说媒的应该是七皇子吧！不……七皇子刚走这次让你来说情八成是苏家。”

    苏尚书眸子顿了顿，没想到面前这个顾子卿牙尖嘴利，这么聪敏。他倒出现了释然的神色，绽开眼眸：“这里面多有误会，苏某来不过就是奉劝先生还是离开京城，现在苏家可把先生当成眼中钉，肉中刺。”

    “到底也是引来了魑魅魍魉，事情到了这种地步，先生还是早早离京另作打算倒不至于陷于泥潭里无法挣扎。”

    顾子卿冷箭从眸中射出，直朝着那苏尚书。

    他不禁被震慑，又不敢表现出来看着顾子卿道：“顾小姐不必用此眼神看苏某，苏某不过是为了先生好。”

    “你的好意？真是比话本里的笑话还要好笑，你觉得你说的这些话能赶走先生吗？若非你贪恋谋利，先生也不会绝望离开京城。”

    “你现在又赶他走，还口口声声说着好心。我看你这好心怕是黑心肝吧！”

    苏尚书脸色变暗，他已经忍这个顾子卿很久了，于是压着声音道：“苏某一心为先生好哪需你这个后辈说话的份。”

    顾子卿冷沉着脸，低声冷冷：“后辈？”

    “说起来大人刚拜陈画为师，连祖师爷都没见过，怎么我就变成了你的后辈。大人现在是我的后辈，到底我没让你叫声师姐已是不错了！”

    顾子卿话落，让苏尚书的脸色变得浑浊起来。她黑沉着脸，浑圆眼珠瞪着顾子卿，顾子卿不以为意把陈画搀扶到凳子上。

    徐徐道：“你以为当年之事就能一篇翻过吗？大人还是不要在做别人的狗了，不然我会替先生好好报当年的仇。”

    顾子卿说着，眸光透着冷肃直让苏尚书头冒冷汗。

    苏尚书突然泛起杵来，他拧着眉宇沉沉道：“先生实在不愿离京，苏某也不强求。可别忘了如今先生是下次考举的监考先生，别遭人陷害。”

    他说完，匆匆离去。

    一直沉默不语的陈画，抬眼看着顾子卿：“顾子卿……谢谢你了。”

    顾子卿觉得小事一桩，她摆手表示没事给陈画倒着刚砌好的普洱茶：“先生不必言谢，好好准备开春的考举就好。”

    “跑来书院的魑魅魍魉，自有我来解决。”

    陈画喝着茶，眼里带着欣慰：“你啊！倒是比我那些徒弟都血气方刚，日后定会有大出息的。”

    “师傅说不定还要仰仗你。”

    顾子卿低笑着有些羞涩，他和苏尚书相聊甚久讨了几本书籍便离开了。看望完陈画，顾子卿携绿萼欲要去淑芳斋买些开春的新衣绢。

    到了漱芳斋，人满为患。顾子卿和绿萼好不容易挤了进去，正挑着绢布听到身畔娇俏女子的吟笑。

    她移开眼，看去好似是常家的小姐。

    常家是书香世家，跟他们商户并不相同。毕竟出自大家闺秀，自然也有些倨傲清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