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追根(2/2)
作者:云洛裟

    目送他们渐行渐远,康弘的目光也越发的冷冽,宁越,无论是有什么样的理由,背叛了就是背叛,这一笔帐,他会好好地记着的。

    天下大乱,群雄并起,而前朝刘氏子孙退出京城,据一方之地而囤兵而守,此方之地是为雍城,而后明卓葳一统天下,前朝刘氏以王叔刘玢为首,上献雍城,明卓葳感其自觉,是以并未剥夺他们的封号,一应享受前朝的优待,安居雍城,是以雍城之中,聚集了前朝刘氏宗亲半数之人。

    而今雍城随着王叔刘玢嫁女,四处高持着红灯笼,那双喜字贴满了城里的家家户户,张灯结彩的,好不热闹啊!

    “娘,我自己一个人去见她。”连日快马加鞭的赶路,哪怕康泽自己的身体都出现了不适,康泽都没管,一路地赶来,此时离婚礼当天不过两日罢了。康泽沐浴换洗了干净的衣服,认真地跟千惜开口。

    “好!”千惜为康泽束好了发,康泽这些天白天坐在马车上,晚上宿下后又忙着练习走路,如今虽然走得没有以前的灵活,总归的已经比之前好得许多了。

    康泽扶着站了起来,招手唤了旁边的侍兵,“娘,我带着他们几个去就好,你在这里等我。”

    千惜点了点头,送着康泽出了门,直到康泽的身影已经完全消失了,千惜这才回的屋。千惜原以为康泽这一走估计得要大步夜才能回来了,没想到竟然没到两个时辰,康泽一脸的阴色,回来了就呆呆地坐在房里,谁叫他都不动,千惜想让他好好地静一静,这便没有吵着他,但等了一会儿,屋里却传出了隐隐的哭声,那样压抑的控制着,却是十分的伤感。

    原本要走的千惜听到这哭声,轻轻一叹,终还是推了门进去,康泽双手捂着脸地坐在椅子上哭,千惜也不劝他,只在他旁边坐下,看着他哭。

    直到康泽哭够了,许是满心的情绪都已经发泄出去了,康泽的哭声停了,千惜将一旁的毛巾洗了拧干拿到康泽的面前,帮着康泽擦着他的脸,康泽握住了千惜的手,“娘,她说她以为我死了,她以为我死了。”

    千惜一顿,“你许久没有与她联系了吗?”

    “自从娘失踪后,我倒再没有与她通信儿。”康泽如实地说起,千惜的心一紧,康泽道:“回京之后,成了这个样子,我更不想连累她,今天,我不应该去见她,更不该去问她的。”

    问了而得来的结局,是那样让他痛苦,他曾经是他用来说服自己的,但真正发生的时候,他又在后悔。他是那样的喜欢着宁越,是真心实意地想要娶她的。但在千惜出事之后,甚至在千惜想要留在那与人隔绝的山村的时候,他就已经决定要放弃宁越了。

    所以,怎么能怪宁越另嫁他人呢,明明是他一开始就已经决定了放弃宁越,宁越等过他的。可终身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宁越愿意一直等着他,可他却一直以来连一个让她可以为他等下去的理由都不曾给过,他又凭着让宁越无止境地守着他们曾经的承诺呢。

    康泽捂住脸,对比宁越的背叛,听到宁越说的原因后,康泽更怪的是自己。康泽道:“娘,我想为宁越备一份礼,一份祝贺他们夫妻恩爱,白头到老的礼物。”

    “阿泽!”康泽难受,此时此刻的千惜也并不比康泽好到哪里去,是她毁了康泽的人生,若不是她失踪,康泽不会放弃了他喜欢的女孩,更不会到山崖下寻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以至于他不想连累于人,这才一直以来没有与宁越联系,到最后,造成了这样的局面。

    “王爷,娘娘,我们查到一件很可靠的事儿。”就在千惜陷入深不深深的自责时,外面传了一阵低语,康泽开口道:“什么事儿,进来说。”

    来人是康泽的心腹,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青年先与千惜和康泽见礼,“王爷,属下无意中从宁越郡主的书房偷来的信儿,请王爷过目。”

    “拿来!”一听是宁越的信儿,康泽立刻是迫不及待地拿过来要看,青年递了过去,康泽打开一看,却是大惊失色,千惜走了过去,也随康泽一样看清了信中的内容,千惜第一次气得发抖,而康泽的脸色也同样难看得可怕。

    “王爷,属下还拿了宁越郡主的手扎。”青年从背后拿出了一个小本,康泽伸出手,青年乖乖地交了上去,而随着康泽翻看好手扎,脸色就越发的难看,到最后合上了手扎,却是怒极而笑了,“拿着我当傻子来戏弄,想要我一辈子都记着你,更想利用我对你的心意,把我玩弄于鼓掌之中,为了你们刘家谋取福利,好,好,好,好极了!”

    这一连声的叫好啊,显然康泽是怒到了极致,任哪个男人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得知此事都不会不气,康泽更是反省着曾经的自己是不是那么的傻,他们的相识是那样的巧合,他们随后接二连三的接触,瞧着是偶然,却也是有人有意而为之,偏偏他一直没有看出来,只拿着一个心计过人的女人拿着宝贝似的。若不是,若不是得了这信儿跟手扎,他这一辈子都休想能逃出宁越布下的温柔陷阱。

    一想到这儿,康泽更恨自己的蠢,千惜却是拍拍康泽的手道:“阿泽,凡事儿不可急,宁越是什么样的人,如果你不清楚,那就等你完全的看清楚了,确定了你再动手。在这之前,我不是希望你会为了任何的原因而做出可能会让你后悔一辈子的动作。”

    “娘觉得,这一份手扎会有假吗?这封信儿,也会有假吗?”康泽听懂了千惜的意思,追问着。千惜用手抵着康泽的额头,“阿泽,曾经你的选择相信宁越,喜欢上宁越,那是因为你和她的接触,你觉得她是一个让你心动的姑娘。你怀疑她,因着这封信儿和手扎,你又凭什么认定这就是她写的信儿跟手扎呢?字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