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死的很不是时机(1/2)
作者:臊眉耷目
    刘表晃晃悠悠的站起身,言自己有些头疼,需先行回府。

    然后,便见他冲着刘琦招了招手,。

    刘琦知道刘表的意思,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于是便急忙起身。

    他草草的向诸君拜别之后,紧随着刘表离去。

    而守护在厅外的典韦,亦是同行。

    ……

    蒯越看着刘氏父子离去的身影,颇为不解地道:“兄长,最近南郡诸县可有异常之事?”

    蒯良摇了摇头,道:“无事,甚是安定,官民富足,远甚往昔。”

    “这就奇怪了。”蒯越扬了扬眉,疑惑道:“既是荆楚的形势安定,上雒之师亦满载而归,却又有何事能令刘使君这般急躁?怪哉?”

    蒯良道:“难不成……是南阳的袁术?”

    “嗯,也只有袁术之威胁能令使君这般失态了。”

    ……

    另外一边,刘表和刘琦出了宴厅后,匆匆上刘表的施轓车。

    刘表命那适才对他耳语的侍从道:“速行之!”

    四名骑吏保护着刘表的车撵,奔大路而行。

    刘琦在施轓车上,见刘表一脸愁容惨淡,看那样子酒似乎也是醒了大半,不由好奇道:“父亲,何事竟令您这般急躁?”

    刘表苦笑一声:“张方死了。”

    “什么?”刘琦闻言面色顿变。

    “怎么死的?”

    “突发疾整。”刘表愁苦道:“眼下咱们就是去往拘禁张方的居舍,老夫要去亲自查看。”

    “停车!停车!”刘琦急忙掀开施轓车的车帘,对着外面的驾车随侍喊道。

    那随侍被刘琦这一嗓子吓到了,却也不敢怠慢,急忙“吁、吁”的拉住了施轓前的驮马。

    “吾儿,这是何意?”刘表惊诧道。

    刘琦作揖,低声道:“父亲,咱们眼下不能去张方那里……您适才对诸公言欲回府,那咱们就得回府去。”

    ……

    张方,与苏代,贝羽,蒯越,蔡瑁曾并列的南郡五大宗族之长。

    十个月前,刘琦和刘磐暗中潜伏到了荆州,联合蔡、蒯设下宴席,尽诛以苏、张、贝三家为首的五十五家宗贼,并收其族产,缴其私士。

    苏代和贝羽连人带族被灭个干净,但刘琦却独独留下了张方的性命,不为其他,只因他族弟是现如今的桂阳郡守——张羡。

    张羡并非张方亲弟,只属同族。

    张方想当张羡的亲兄长却还不够资格。

    张羡出自于南阳郡的经学世家,乃郡望出身,而张方的祖父辈乃是南阳郡张氏的庶出,属于偏支,后全族移居与南郡,成了南郡五大豪强宗族之一。

    张方一支在南郡宗族中看似威风,但充其量不过是有钱有势有私兵的‘寒门’,而身为南阳张氏本家的张羡,是属于根正苗红的经学世家,拥有举孝廉走仕途的上升通路。

    然张方即使只是寒门偏支,却也与张羡是同祖同宗,是他的血亲。

    南阳张羡自打就任零陵郡守之后,后又迁任桂阳郡守,在荆州两郡都就任过两千石高职,名震荆南。

    据闻刘磐在去往长沙郡前,张羡还一直在朝中暗使关系,想要再迁任去长沙郡守任两千石,若不是被刘磐先入为主,他很有可能就得手了。

    张羡出身于南阳郡的经学世家,本身在荆北就有一定的威望,又历经荆南两任两千石郡守之职,又在荆南扎下了根基,其在荆州的实际声威,远在刘表之上。

    刘磐目下在长沙郡只是小心的稳定局面,不敢轻易触碰他的眉头。

    去年,刘琦将张方交给刘表后,刘表也不敢轻易动他。

    他只是抄没了张方一族在南郡的产业和私士,并命人将张方和其家眷分开软禁于襄阳城郊,并派族中的亲兵看管,不许外人接触。

    然名为囚禁,实则也是好吃好喝的供养着。

    刘表几经沉浮,颇明政道,他知张羡在荆南的根基深厚,不想惹他,因而在囚禁了张方之后,便修书派人送与张羡,例数张方的六条不赦之罪,但最后却言明张羡若想要人,那刘氏自会将张方送往桂阳郡,交由张羡处置。

    刘表来荆州之前,张羡在桂阳郡利用他在南阳郡的家族势力(南阳郡是冶铁大郡)与张方私铸军械,几乎包揽了整个荆南郡国军的兵械武装,此事刘表捉了张羡后,想要查出来并不是太难。

    但刘表的信中特意没提此事,反是颇顾忌张羡的面子。

    刘表上任荆州时任的是监察刺史,本职工作就是专门监察这些两千石的郡守之行,他若是想阴张羡,便只需将张方的口供呈递给雒阳……

    虽然不能断了张羡的仕途,但绝对不会让张羡舒服。

    但刘表并没有这么做,他反倒是友好张羡。

    张羡心里也明白,为了自家偏支的一个寒门族长,犯不上得罪刘表,遂书信与刘表,表明了服从之意,另言明自己已是知晓了张方之罪,不需刘表交张方给他。

    他只是请刘表看在张方也是南阳郡张氏一族中人的面上,留其一命。

    如此,刘、张二人便算是暂时的井水不犯河水。

    可谁能想到,这还不到一年时间,张方竟然突发疾病,死在了襄阳。

    在这种节骨眼上,张方的死就很容易闹出激变。

    他虽然是张氏的寒门偏支,但他毕竟姓张,是南阳张氏中人。

    张方犯了法,张羡可以容忍刘表抄没其产业,并软禁于他……但以他的立场而言,却绝不会容忍刘表杀了他!

    虽然刘表实际上并没有杀张方,但张方死前并无顽疾缠身,乃是突发急症而亡……这事传到荆南,又有谁能说的清楚?

    就算是能说的清楚,但张羡会承认这件事么?

    经过十个月的刺探,刘表早就看出了张羡不是久居人下之辈,从他连调两郡郡守的履历来看,就能猜出他是胸藏大志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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