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燕汝嫣不知该怎么说，她总觉得这样就有一种跟北山梵同床共枕的感觉。

    “可是什么，昨天和前天你可都是在我怀里睡的，我有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吗？”北山梵说着嘴角一翘，故意往燕汝嫣胸上撇了一眼。

    虽然只是顺带的一眼，但就好像要碰到燕汝嫣了一样，让她不自觉的颔了下胸，惊恐的看着北山梵。

    “唉！好吧。”北山梵无奈一叹，往边上挪了挪，手轻轻放在身下的‘能量床垫’上做了个划开的动作。

    这‘床垫’便随着他手上的动作被划开，分成两半，分是分开了，可也只是一道缝隙的距离而已。

    “以此为界，我不会越过去的，好吗？”北山梵温柔的说着，眼睛却都有些睁不开了。

    燕汝嫣点了点头，北山梵躺在缝隙的另一边闭上了眼“晚安！”

    “晚安！”燕汝嫣回应着他，才发现，北山梵划给他自己的只有很窄的一部分地方，更大的面积都留给了燕汝嫣。

    躺在这水蓝色的‘能量床垫’上，就好像躺在柔柔的水面上，虽是黑夜但因为这之中蕴含着北山梵的能量，所以会泛着淡淡的水蓝色光晕。

    北山梵已经睡着了，他太疲倦了。

    燕汝嫣侧躺着，肆无忌惮的看着熟睡的北山梵，好完美的侧脸，好温暖照顾，好强大的能力，在淡蓝色光晕的映衬下仿佛童话里的王子。

    “唉！”燕汝嫣无声的叹了口气，她心底升起了一丝令她感到罪恶的情感，因为她开始眷恋和北山梵在一起的感觉。

    左耳边有小人儿在说“留下来吧！享受和北山梵在一起的时光，他总能给你你想要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你什么都不用担心！”

    右耳边也有小人儿反驳着“清醒一点，这个北山梵说不定下一秒就会化为幻影消失，再也不见，而你还有玲儿、西天宫七神将、王季贤、表叔公和整个虎云涧，他们都在等着你回去！”

    心脏隐隐作痛，她根本没得选。

    “你给我清醒一点！”燕汝嫣小声的说着。

    这句话是说给她自己听的，她狠狠的在自己大腿上掐了一下，刚刚那个自私的想法让她厌恶她自己。

    不知是不是因为把自己掐疼了，眼泪滑过眼角，越过鼻梁和另一只眼中的泪汇合。

    燕汝嫣赶紧抬手擦干眼泪，怕被北山梵看到，自己之前才说过不会再当着他的面流泪的。

    翻了个身，背对着北山梵，独自消化着自己的情绪。

    燕汝嫣明白当自己留下眼泪的时候，心中就明确了这个没得选的选择。

    这行热泪证明了她对北山梵的感情，也代表了放弃。

    北山梵的能量有种奇特的疗愈能力，这感觉和玲儿的能力非常相似，但燕汝嫣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太一样。

    躺在这驱散一切负能量的‘床’上，燕汝嫣很快也进入了梦乡，自从死后，她就再也没做过梦。

    但这一次，她整晚都梦到自己躺在北山梵的怀里，安静的听着他的心跳，闻着他身上的柑橘清香，偶尔想抬头看看他，却无论如何都看不清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