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宋运辉在金州厂过得不太好。因为去年二女争夫的事，他的风评在厂里不是很正面，说他脚踏两只船是轻的，他得罪了程厂长，安装完德国设备，厂子成立了新车间，他没和原著中同时间线一样成为新车间副主任，而是被放逐到生技科。刘总工临近退休，在厂里更没什么话语权了，找了水书记几次也都无果。

    程开颜现在在供销处上班，到现在人的情绪也不是很好，程母经常听到女儿躲在房间哭，她将事情告诉老程，让程厂长更是暗恨宋运辉。

    刘启明倒是对小宋很好，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当刘启明没有了高高在上的父亲，她也不过是一个寻常的女子，让她看清了很多人的真面目。身上的各种女神光环变淡，虽然她身上依然会有着属于自己的诸多优点，却与从前有着天壤之别。如果论身份，她已经不如程厂长的女儿程开颜，宋运辉对程开颜的拒绝让刘启明更加认定这个男人，也学着为宋运辉改变自己，这个小资女在妈妈的教导下学习做菜，自己也从杂志里学香港和国外的菜式，现在宋运辉清闲下来，有时间去图书馆读书，两人可以每天成双入对。

    虽然日子恩恩爱爱，但这样的日子不是宋运辉想要的，他对工作付出得太多，他不会放弃。

    自从寻建祥出事后，宋运辉的室友就换成了晚他两年进厂的大学生方平，方平对他一直很尊重，在去年安装设备的时候，在宋运辉的帮助下，方平也得到了很大的锻炼，现在他就在新车间工作。每晚回到宿舍，宋运辉都会问方平新车间里发生的事，也了解生产的各项参数数据。他对那些设备了如指掌，只要听方平一说就能了解个大概。而一段时间下来，宋运辉的确发现了一些问题，但现在他正被置于冷宫，需要等待时机。

    金州从德国引进的设备投产。产品产量增加，质量也有提升，可能耗也在增加，再加设备折旧，成本增加颇多。一段时间下来，金州的利润不升反降，到年中一车间大修期间，竟然出现亏本。很快，部里刮起一股引进设备反思风，矛头直指金州等重点企业，部里有一种声音质问，设备改造，是不是等于盲目引进。

    水书记很快被召入京城开会，被批得焦头烂额。但好歹他看出，这股歪风，有被他挤出金州的费厂长的功劳。水书记心中有数，但无法叫屈，谁让金州引进设备后，利润节节下降。他没有底气反驳，他关于质量方面提高的发言，也被上司批驳。而且他技术不好，更无法面对有关技术方面的责问。

    老水回到金州后，暗自琢磨了几晚上，他必须做些什么，他找来程厂长问策，可依然一筹莫展。

    新车间主任由一分厂厂长闵忠生兼任，车间副主任是去德国三人中一位资深工程师。但闵忠生技术同样不行，车间副主任虽然稍强，但是个不拿事不想担责任的。这一点让老水现在很不满意，他决定要改变。

    几天后，新的人事任免下发，原新车间副主任调离岗位另有任用，宋运辉担任新的副主任，这比原故事线晚了半年多。

    任命下发的下午，水书记就亲自召开了新车间的工作会议，他和程厂长，一分厂闵厂长参加会议。

    宋运辉原本就从方平处了解新车间的大概，今天再通过上级的讲话，把事情的缘由也了解下来。

    “不会新车间的产品与一车间的产品是一个价格吧？如果这样，等于鸡蛋当成土豆卖，新车间产品背上巨大折旧，一点优势都没了。”

    “不错，对于同类产品，国家都有统一定价。本质上来说，一车间与新车间的产品只是三级土豆与一级土豆之间的区别，而不是土豆与鸡蛋之间的本质性区别。因此新车间的产品相当好销。”

    宋运辉目瞪口呆，他很难理解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他想到小雷家为避免厂长营私舞弊，绞尽脑汁地制定规程将鸡蛋当成土豆卖，金州却反过来将鸡蛋贱卖，这什么制度？他奇道：“不是说扩大企业自主权吗？我们没有产品定价权？”

    程厂长本来就对宋运辉升为车间副主任有情绪，但他不能反对老水的决策，这时候看宋运辉如此，立刻挖苦道，“我们系统的产品属于国家战略物资，都是统购统销，再说，我们是重点企业，与那些小企业怎么可能一样？我们的渠道和价格都是国家说了算，不可能有改变，宋副主任不会连这种常识都不知道吧？可笑！”

    水书记也不好埋怨心中有气的老程，他也对宋运辉的常识缺乏感到哭笑不得，但他毕竟以前没少接触宋运辉，知道这小子爱学习，脑子里有很多先进思想，随即他赶紧问道，

    “每月折旧既然是固定的，小宋，你有没有办法在稍微降低成品质量的前提下，减少水、电等运行成本，或者大幅增加产量，尽可能地分摊每月的巨额折旧？”

    “可以，只要稍微改变一下工艺，可是.....咱们花了那么大代价买来的设备.....”

    正避开人“养病”的宋运成接到了宋运辉的电话，电话中宋运辉简单地和小宋介绍了下他现在面临的情况，他希望可以从这个聪明的弟弟口中获得灵感。

    宋运成其实已经对这段剧情的记忆不太深刻了，毕竟看电视剧嘛，小说嘛，当然更喜欢关注那些情情爱爱的，不过他还是隐约想起好像因为调数据的事宋运辉和闵忠生闹了矛盾，后来老水为缓和他们的矛盾不得不将宋运辉调到出口科。

    对！出口科！解决这件事的问题是对国外出口，这件事也让身在美国的梁思申后来赚了钱。

    就算不想起这件事，以现在宋运成的经济学眼光也能给宋运辉意见，就是要通过向上级申请外销，国外客户，自行结汇，自负盈亏，由掌握进出口权的外贸公司代理出口。因为这是新东西，不会打破原有规则，相对容易；而达成价格双轨制是打破规则，难度大增。

    “小辉哥，让你们厂水书记赶紧找上面领导吧，解决这件事，最好的方法是你们生产的产品可以外销，这东西你比我明白，但要做的话你一定要尽快！”

    能不尽快吗？虽然宋运辉晚了半年当副主任，但以他的性子，如果不尽快解决这个问题，事情又回到产品降低质量，降低设备生产参数上，他很快就会和闵忠生发生冲突，只有上面尽快下达新的指示，才可能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