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敏顺说着上前为王老太君斟上了杯茶继续说：“老太君的心思我懂，三哥那两孩子既然没那天赋，我也赞同不考，走哥恩荫的路子。”

    王老太君听了点点头又说：“你能周全自然最好。大丫头明年就要嫁了，我想着四丫头原就与她最好，等她嫁了再到新家去住也是全了她们姐妹一场的情分。”

    王敏顺听到这会就有些迟疑了，老三的事只要不触及圣人的根本到还是可周全，只是这楚王怕很难了。王老太君看着王敏顺心里长叹口气，她自然知道想保全家就要牺牲王云容，但那是她第一个孙字辈的孩子，是王家的嫡长女，真是舍不得啊，现在只能逼着王敏顺来想办法。

    良久之后，王敏顺仿若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大姐儿，我会尽力保全。”王老太君长出了口气，她真怕王敏顺怕罐子破摔地不管，好在他应下了，于是王老太君由衷地笑着说：“好，很好，王家总归是一个王家的。”

    这时候王云娘端着牛乳进来，伺候了王老太君喝下后，五房才告辞出来。一路上几人都沉默不语，王云娘知道她不在时肯定是与老太君有什么交易，只是没想到老太君扣下自己做砝码要父亲一个承诺。

    回了流芳院，王云娘想问但看着父母两人脸色阴沉就不敢再多留告退了出去。林五太太看着王云娘离开才对着王敏顺说：“这么些年，家里照顾云娘我是感激的，只是也不该用了这个作为要挟啊，这还是一家子骨肉吗？大哥他？”

    王敏顺坐在上首说：“三哥这事大哥想必是知道的，大姐儿的事大哥应该是不知晓的。”

    “你这么肯定？”

    “大哥为人如何你也该清楚，自从父亲过世，大哥为这个家可谓是鞠躬尽瘁了。现在三哥这事关系着家族，大哥铁定是要管的。”王敏顺说完顿了顿继续道：“至于大姐儿，虽说是大哥的女儿，家里的嫡长女，但现在许配给了楚王，以大哥稳打稳扎的性子，怕是弃了大姐儿。”

    林五太太迟疑地说：“你的意思是？”

    王敏顺看着林五太太说：“听圣人的话，保全家族，就是放弃大姐儿，让大姐儿做个棋子。谁让大姐儿被太后看上了。大姐儿出事现在看来太后那边可能性极大了，不过这动手不是一方能做完美的，我猜圣人也是暗地里顺着的。”林五太太想了想说：“我问句不好听的，我是个母亲，自然想的是孩子，难道就不能是楚王？”

    “圣人现在有些腹背受敌，前有华阁老他们挡着，后有楚王虎视眈眈的。实在不好说。不过咱们铁定要跟着圣人一条道走到黑的。”

    “这个我知道，咱们握着金矿和银矿，想走圣人也不会许的。”

    王敏顺看着林五太太有些紧张，便笑着说：“无事，现在除了圣人他们都不知道，咱们在暗处还是安全的。不过，我过几日要回西北一趟。”

    林五太太听了到是很平静，他们夫妻二人相互扶持经历了如此之多，相互之间也没有什么秘密，她多少能猜到王敏顺回去做什么。但还是叮咛了几句：“路上万事小心，矿上圣人可有安排？”

    王敏顺说：“现在还没有，我估摸着圣人还是要我管着，所以才让我去都察院，好方便办外差。话要说回来，这事能让我管着，咱们才能越安全，轻易就不会被人当作弃子。”

    林五太太点点头说：“我懂，只是辛苦了你。”

    王敏顺笑着说：“这不应了，能者多劳吗？”林五太太掩嘴笑了起来。

    第二日清晨，王云娘先给母亲请安再和林五太太一道去了王老太君院里。今日几位老爷也来了。

    王老太君手里转着佛珠说：“今日人都齐了，我来宣布一件事，老太爷在世时候留下遗嘱：让老五家分出去。”这话一出，除了大房和五房，另两房都被砸懵了。

    还是肖四太太先回过神来，说：“这，这是要分家？”

    王老太君看了她一眼说：“不是分家，只是把五房分出去。”

    方二太太张了张口，却不敢说话，只是眼神示意二老爷王敏深，只是王敏深并没有接收到她的信号，面色沉思。

    王敏杰左看看右看看，有些怀疑地说：“老太爷怎么立了这么个遗嘱？”

    “确实有这个事，当时我和老太君在塌前。”王敏成缓缓地说。王敏杰看王敏成发话了，不敢再说。

    肖四太太急切地说：“既是立下遗嘱，那怎么不当着咱们的面说，要，要背了人说。”话未说完就被王老太君锋利地眼神给吓咽了回去。

    王老太君见她收敛了才继续说：“这事既然是老太爷定下的就按照老太爷的意思办吧。老大，你来安排。”

    王敏成拿着准备好的账册和地契之类的，说：“王家历来的规矩，家产嫡枝占六，庶出占四，银钱均分。”说完指了指账册上的店铺说：“西街两个店铺，东街一个店铺，通州一个庄子，银钱上一万两。”

    方二太太听了说：“这铺子像是多了一个吧？”一边说着一边看着二老爷王敏深。王敏成说道：“多出来的铺子是从我那份拿出来的，并不占大家的。”

    肖四太太笑着说：“这不是还没分家么？这份那份的还真不大分得清。”王敏杰皱着眉头说：“你说甚，大哥自然有大哥的道理，你且听着就是了。”

    “我这不是提个醒吗？”

    王敏成看了四房两夫妻说：“我已立下字据。”话音落下时听到姚大太太冷哼了一声。王敏深起身对着王老太君行了个礼说：“老太君，这个铺子就从我这出吧，二丫头犯了错，我二房理应受罚。”方二太太听了腾一下站了起来。

    王老太君看着他长长叹了口气说：“你的意思我明白，但是这是家产，分布不公平以后如何服众？”王敏深还想说什么被王敏成拍了拍肩膀后没再说了。

    王敏成说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后面的交割自然是男人们的事。剩下的女人们，姚大太太最先起身说：“老太君，我先去处理家务。”王老太君说：“嗯，你们也都散了吧。”说完众人便相继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