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曼德拉效应(1/1)
作者:李幻真
    1999年5月26           星期三          天气阴

    老爷子就要走了,病榻旁只有我一个人,外面狂风呼啸,但他偏偏不想让我开灯,而是让我在屋子里点满了蜡烛。

    他拉着我的手,将一块玉佩放到我的手里,喃喃自语道:“我忘记了自己年轻时做过哪些事情,最初的记忆就是我在沙漠之中看着一口井,井中倒影着我的模样,可是不知道怎么的,似乎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将我吸进井中。井中连通着一条很长很长的通道,我自以为在地质和动植物方面很有建树,却不知道如何来形容这条通道,大西北地区缺乏形成喀斯特地貌的气候环境和地质结构,而这条通道却像一条很长很长的溶洞,一条清澈的地下河在脚边潺潺流动,河中有身体晶莹剔透的盲鱼,这使我很容易的去抓住他们食用。溶洞的四壁长有一些绿色植物发出微弱的光亮,我不明白它们是如何在没有阳光的环境中生长发光的,我试探性的触碰它们,有一点被电到的麻的感觉,我采集它们,将他们叶子中的发光颗粒剖出,这些小的发光颗粒只有像圆珠笔头里小圆珠般大小,但不同的小发光体放在一起时却会发出耀眼的光芒,这种光亮可以持续一天,此后,小发光体会蜕变成一株小小的植物。我每天都将发光体剖出来放进水杯中当做灯泡使用。这里还生存着一些我没见过的奇异禽兽,它们惧怕阳光,所以每次当我听到声音举起装有发光体的杯子想看看他们的样貌时,它们便会瞬间逃走。或许他们害怕的不是光亮,而是我的样貌,不过话说回来了,我有那么吓人吗?”

    “我的老祖宗,您就别开玩笑了,今晚点这么多蜡烛,是不是为了学诸葛亮点七星灯呢?您就放心好了,外面狂风怒吼,没人会来的,说不定过了今晚就好了。”我说。

    “命运不会让我屈服!唉......但是每个人终将走到人生的终点。很多年前,我已经在鬼门关走过一遭,当时我困在那通道里,虽然不知今夕是何年,但是我无时不刻不渴望第二天可以见到阳光。终于有一天我走出了这个通道,来到了一个我从未见过的世界,通道的出口在一座高山之上,周围烟雾缭绕,我当时太激动了,学着气功大师的样子坐下来冥想。

    当我醒来发现自己身处罗布泊中,几个前来探测钾盐的商人看到我孤家寡人却身处荒漠中,出于好奇将我载去北京,我在那里遇到了很多人,也获得了很多资助,但我最终还是逃离了,因为有人想拿我做实验。后来的事你也知道,我按照双鱼玉佩的指示发现了从那棱格勒深谷到罗布泊这一巨大区域地下的神秘世界,并在那棱格勒深谷里建造了这发电厂,你是一个纯洁善良的人,值得拥有无与伦比的能量,我后悔没有早一些好好培养你。好多年了,都会有人守卫这一方荒凉的净土,我将被选中的人称为天选之人。今天这个机会降落到你头上,这发电厂的一切以后就归你了。”

    “您这么说我受宠若惊,我都不了解您的过去”我长大嘴巴惊讶的说。

    “我进入通道之前的记忆都遗忘了,甚至连话都一度说不好,但是我每晚都会做梦梦到回到了过去。我梦到我生活在权倾朝野的外戚世家。绝对的权利传承到纨绔子弟那里,总会形成绝对的腐败。我看不惯那些生活奢靡、声色犬马的贵公子,选择勤劳好学、简朴谦恭的生活作风。但是我太迷恋荣誉了,我表面上谦恭俭让、礼贤下士,实则沽名钓誉,想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我是贵族中最完美的,拔擢依附顺从我的人,弹劾迫害触犯我的人。不支持我观念的人会遭到舆论唾弃,支持我观点的官员必须协助实现我的鸿鹄大志。但是我太不了解政治了,我自以为将自己的共产主义思想推广开来便能实现世界大同,于是我改朝换代,改国号为新,于是我将土地、矿产资源和自然资源收归国有、改革官制和币制,禁止土地和奴婢买卖,并推行大汉族主义。结果我的一些列举措不但没能惠国惠民,反而因为一些政策朝令夕改,政令不出都城,兴师动众讨伐异族,最终引起各阶级的反对。”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是否因为新政太过超前呢?”

    “新政的措施主要有:一、更名天下田曰王田,奴婢曰私属,皆不得买卖。但是贵族官僚和大地主占有大量的土地和奴婢,他们反对这个法令,政策得不到落实,或许我应该学习革命先辈,走进基层山区,发动群众,进行无产阶级武装革命,而不是像戈尔巴乔夫那样空有一番雄心壮志。二、实行五均、赊贷和六莞。在长安、洛阳、邯郸、临酒、宛、成都设立五均司市师,各郡县设司市,职务为平均物价,抑制商贾囤积居奇,收取商业税及办理赊贷,由政府经营盐、铁、酒、铸钱、山泽等,目的是抑制兼并,扶助贫弱。但是一些地主和官僚商人却曲解政策含义,进行高利贷交易。三、改革币制,禁止私铸钱币,国家垄断铸币权。但是多次改变币值,货币繁杂,比价又不合理,最终导致了金融系统的崩溃。四、改革中央机构,加强相权、兵权。重新划分郡县,更改地名。降低少数部落首领名号。但是当时屡有自然灾害,加之对异族过度用兵,造成天下剧烈动荡。可能我唯一做出贡献的就是召集了一批奇人异事,比如让巨人豢养野兽参加战斗、发明了滑翔机和游标卡尺等等。”

    “您知道很多地方不合理,为何还要一意孤行的进行下去呢?”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没有了忠言逆耳,没有了权力的制约,我总是在天马行空的颁布法令,政策朝令夕改,落实不到位,受苦的还是老百姓。有一位的骑牛将军百战百胜,是上天专门来惩罚我的位面之子。昨晚我梦到我的都城被赤眉绿林起义军围困,我在南郊举行了哭天大典。即便我是一个不迷信的人,我也总是在心里觉得可能会在今晚死去。”

    “您身体这么好,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我安慰道。正在这时,莫容雪居然不远万里来到了那棱格勒深谷,她推门走了进来,伴随外面的狂风吹灭了室内的蜡烛。我吓得连忙开灯,问,“你怎么火急火燎的来死亡谷了!”

    “听说老爷子身体不好,就赶过来了。”莫容雪走过去寒暄了几句,但是老爷子并不想打理她,所以我只好跟老爷子寒暄几句后领着慕容雪到隔壁屋睡觉了。

    我开始反复思索着各种可能性,猜测我脑海中所回想的故事正是靠着李羿在日记中所描述的这个人的事情改编,而这个人的所想来源于哪里的记忆呢?

    我不禁记起来我小时候观察到的一件事情,我从小就是一个老实孩子,出生于一个很传统的家庭,最大的爱好是踢球以及看历史图册,奈何初二时有一天急着去踢球不小心遇到了车祸,我伤的很重,住院很久,好在住院的那段时间正值南非世界杯,在为我为喜欢的球星喝彩的同时,我惊奇的发现被誉为南非国父的曼德拉居然出席了南非世界杯闭幕式,而我印象中的曼德拉是离我很久远的大人物。

    直到高中时,有一天新闻报道曼德拉逝世了,但是在很多人的记忆里,曼德拉应该在东欧剧变前就已经去世了,人们将这种模糊的记忆称之为“曼德拉效应”,关于这种理论较为广泛的一种解释与人的记忆的时空穿越相关。而我是一个喜欢思考的人,学生时代还是一个敢于质疑权威的愤青,当时我认为很多人之所以会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曼德拉的前半生是伟大的,他为了南非黑人的自由平等不懈奋斗,组织并领导了“蔑视不公正法令运动”,创建了非国大军事组织“民族之矛”并任司令,并因此获罪被关押在监狱中整整27年,出狱之后他不但不计前嫌,还与折磨他的监狱看守成了朋友,展现出了他宽广的胸襟和极强的个人魅力。他为世界种族平等做出了巨大的贡献,获得了1993年诺贝尔和平奖。但是曼德拉的后半生并没有太多建树,与外面世界的长时间脱轨,让他缺乏对现代科技的认识,一系列不符合实际的新制度颁布实施,导致了白人精英的移居欧美,低素质黑人移民大量涌入,金融业和制造业市场受到冲击,最终带来南非经济的长期萎靡和犯罪率的逐渐攀升。在低调的曼德拉离任后,并没有依托自己的名声在世界各地宣扬自己的思想。导致很多人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上世纪八十年代末的光辉岁月,甚至以为那个时代他已经死去。

    认识李羿之后,越来越多的事情不断刷新我以往的认知,我不禁又回想起很多人对曼德拉效应的解释:—人在肉眼看不到的宇宙的缝隙间中,人类可以依靠着小量子波函数实现穿越。也就是从当下的环境穿越到另外一个相似的时空中,而在那个时空里,人们也不是他们之前认识的朋友。

    难道曼德拉效应真的是一种穿越形式?李羿在日记中记录的这件事是否正是曼德拉效应的体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