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兰婆婆(1/1)
作者:香已燃起
    月如霜收下了巫族贺氏两兄妹之后,让他们两个暂时先跟着白悦溪。

    这些巫族来的属下中,云无心本事最大,现在终日如同闲云野鹤,四处游荡,已经在永宁城的上层社会中闯下不小的名声,他到底是月如霜母亲云倩玉的族兄,月如霜不好轻易使唤。

    现在又多了白悦溪、贺兰云、贺兰芝三个属下,白悦溪十七岁,贺兰云十五岁,贺兰芝十四岁,年轻都不大,十七岁的白悦溪沉稳持重,已是月如霜最为得力的巫族属下了。

    月如霜有时在想,巫族水氏、巫族秦氏、巫族兰氏派来的人应该年轻更大一点吧,要都是十几岁的少年,自己就不像是巫族之王,而像巫族中学的老师。

    六月初五这天,一个牙快掉光了的老妇人进了太平园,拜见月如霜,她说她来自巫族兰氏,名叫兰慧珊,外人都称她一声兰婆婆。

    月如霜看着兰婆婆颤颤巍巍,在她面前跪下,急忙令白悦溪把她扶了起来。看着兰婆婆花白的头发和干瘪的肌肤,走路都得拄着拐杖的样子,月如霜心道:巫族兰氏派她来干什么,难道是想让我给兰婆婆养老送终吗?

    白悦溪看见月如霜脸色难看,扶兰婆婆坐在旁边凳子上之后,对月如霜说道:“大人,巫族兰氏在巫族九脉之中精擅咒术,兰婆婆是巫族兰氏中的第一咒术高手。”

    月如霜将信将疑,口不对心的说到:“啊!兰婆婆这般厉害吗?”

    这位兰婆婆颧骨很高,满是皱纹的皮肤松松垮垮的挂在她瘦小的骨架上,月如霜怀疑小孩子看了她一眼会吓到做噩梦。

    兰婆婆坐在椅子了缓了一缓,就朝着月如霜笑道:“我这蠢样让月公主见笑了,只是我们巫族兰氏在大周灭亡之时,远逃到了南海上的群岛之上,虽然没了被追杀的危险,可是群岛上的居民都是些化外之民,不通文字,蠢笨无比。”

    说到这里,这兰婆婆收起了笑容,脸色渐渐严肃。“过了三百余年,兰氏与岛民不断通婚,这些后来的兰氏子孙也变笨了,连累我们巫族兰氏的传承也快要断了。现在巫族九脉重聚之时,竟然还需要我一个老婆子出来支应门面,真是可悲啊!”

    说到这时,兰婆婆的眼里掉出了浑浊的老泪,旁边站立的白悦溪也露出了哀伤的神情,不断安慰着兰婆婆。

    月如霜有些麻木了,她能说些什么呢?只好勉强笑道:“往事不必再提,以后在我的带领之下,巫族九脉一定能重新过上好日子。”

    兰婆婆这时又停下眼泪,说道:“差点忘了一件事,老婆子怕误事,早早的出发,往大梁永宁城赶来,我在路上见到,巫族水氏与巫族兰氏派来的传人斗起来了,月公主啊,请您一定尽快出手,制止住他们之间的争斗,巫族九脉沦落到现在这种局面,水氏和兰氏还是水火不容,实在是太不识大体了!”

    月如霜心道:我一大堆事忙的要死,现在还要去阻止巫族水氏与兰氏的争斗?她这个“巫族之王”本来就是巫族白氏的老狐狸族长推上去的,她得了巫族白氏的大笔金钱,只得咬牙认下这个名号。可不愿意丢下手中一大堆事,去阻止水氏与秦氏之间的争斗。

    她假笑着回道:“可是我年纪太轻,本事不够,找不到巫族水氏与巫族秦氏的传人,也阻止不了他们之间的争斗。”

    兰婆婆也露出了笑容,她的笑容很是瘆人,从怀中掏出一个两个纸人来,这两个纸人均由红纸剪成,这两个纸人形状简陋,身体都剪的胖乎乎的的,头部剪了三个口子代表着两只眼睛和一个嘴巴,其中嘴巴张开,好似在微笑。

    平心而论,这两个纸人都颇为喜庆可爱,只是这两个纸人出现在兰婆婆手里,就凭空添了几分阴森恐怖。

    兰婆婆把两个纸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一口气,那两个纸人便活了过来,在她掌心摇摇摆摆的站了起来,各自做起了不同的动作,一个伸拳,一个伸脚,在兰婆婆手心里打了起来。

    兰婆婆笑道:“老婆子既然知道了水氏与兰氏之间起了矛盾,又怎么会不做些准备,老婆子已在他们身上下了咒,只要月公主带上这个两个纸人,它们就会引着月公主找到他们两个人所在的位置,阻止这没有意义的争斗。”

    月如霜看着那两个打的热热闹闹的纸人,后知后觉的明白。这是兰婆婆给她的考验,考验她是否值得兰婆婆效忠。

    接受巫族效忠,果然不是简单容易的事情,月如霜这时倒起了几分争胜之心,问兰婆婆:“兰婆婆,听说巫族咒术能于千里之外咒死仇家,真有此事吗?”

    兰婆婆苦笑道:“咒术能干的事情多着呢,偏偏以死咒之术最为出名,在大周覆灭之时,我们兰氏在巫族九脉中最让世人忌惮,只好逃到了化外海岛,与野人为伍,日子过的也最为凄惨。”

    她这是间接承认了死咒之事,她身为巫族兰氏第一咒术高手,即使她是个掉光了牙齿,走不动路的老婆婆,也不容人轻视。

    月如霜终于露出了真心一点的笑容,说道:“既然如此,我就走一趟,看看巫族水氏与巫族兰氏派来的传人在搞什么名堂?竟然到了现在还不前来见我这个新任‘巫族之王’?”

    她连午饭也没吃,匆匆收拾了行装,就上路了。

    月如霜走后,白悦溪给兰婆婆安排住处,眉目之间,有忧郁之色。

    兰婆婆察颜观色,问道:“白姑娘,你在为何事忧愁?”

    白悦溪叹道:“我是在为水氏与秦氏的人担心,我家大人杀心极重,要是水氏与兰氏之人得罪了她,可是只有死路一条。”

    兰婆婆笑道:“我看出来了,月公主身上的煞气极重,要是她没有肚量,杀了水氏和兰氏的那两个小子,我们也没有必要把身家性命都投在月公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