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回 (二合一)(1/2)
作者:2想
    李文初别无选择,刚要出手。

    却不想林有德突然睁开眼睛,闪电般飞起一脚。

    李文初在毫无警惕之下,一声惨叫,身躯倒撞而回,撞上桌子。

    小和尚知道中计,立马飞快地掠出门外。

    轻舟划破那水平如镜的湖面,映着天上皓月,荡漾起成千上万道银蛇。

    一艘小渔舟大理河上扬帆徐徐前进。

    甲板上,一老一少,两个人正在盘膝对坐,浅斟低酌。

    那老人头顶却油光蹭亮,满脸皱纹堆叠,他不时伸手扶扶船沿,端着酒杯,仰首凝望着月亮,昏花的老眼中,满是一片迷茫的神色。

    而另外一个年轻人,两道剑眉,双目黑白分明,薄薄而殷红的嘴唇,整齐而洁白的牙齿,挺直的鼻梁,端正的面孔,尽管他日前是盘膝而坐,尽管他穿的是一身破烂衣裳,却仍难掩他那焕发的英姿,与英挺不群的仪表。

    “你为什么回来。”船上的净法一脸困惑神色叹了口气,呆呆地注视着从大夏逃回来的段自誉。

    段自誉仰脸注视皓月,嘴唇微张着,眼中竟涌起一片凄迷泪光,笑了笑,举杯截口道:“敬我那送我去大夏15载的父皇,干杯!”

    这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可是任谁都看得出来,那笑容实在太勉强了!也太不自然了!

    净法摇摇头:“誉儿,既然你没死,又回到了大理,那么你应当继位,明日,我会让玉儿退位于你。”

    段自誉笑道:“父皇,今天是你五十五岁的生诞,您不要说这些扫兴的话嘛!”

    净法看着皮笑肉不笑的段自誉,道:“我自然是很高兴,高兴得连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段自誉淡然一笑接道:“所以父皇高兴不好嘛?”

    净法连连点首道:“正是,正是。”

    段自誉望着缓缓驶来的一艘小舟,上面捆绑着慕容北,神色一变道:“父王,这就是我的妹夫?”

    慕容北仍在拼命挣扎着,偶然一声呼救。

    净法双手合十,看到了被人带来的慕容北,连忙道:“是,事实上这些年我们大理你妹妹假扮趁你才稳住了局面。”

    段自誉双眼微眯道:“这有甚么关系呢!现在我回来了,我应该让皇妹好好休息了不是吗?”

    净法摇摇头道:“不行!孩子,国本已定,我答应你给你荣华富贵。”

    顿了顿,又轻叹着接道:“我知道你从大夏逃回来有多艰巨,多危险!何必再为了一些虚无缥缈的权利呢。”

    这说话之间,那握在段自誉手中的酒杯,忽然发出“嘶嘶”锐响,并冒着袅袅白气。

    净法的昏花老眼中,陡地射出两道奇光,那皱纹堆叠的老脸上,也洋溢着一片飞扬神采,嘴唇牵动了一下,却没作声。

    段自誉杯中的烧酒已蒸发净尽,而那一只酒杯,也化成一堆石粉,由指缝间沙沙地滑落在甲板之上。

    净法猛吸一口清气,似乎是想强行抑平心头的激动,段自誉却轻松地注目笑问道:“父王,你知道我在大夏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

    “父王知道,苦了你了。”

    净法一仰脖子,喝干了杯中的酒。

    段自誉顿住,声音开始严厉,道:“你知道让我坚持活下来的动力是什么吗?我所预期的王位!只差了这么一小段距离了。你说过的,去年就改让方儿换我,让我来继承王位!你骗我!”

    净法怔了怔,而后轻轻一叹道;“我知道,这事父王做差了。”

    段自誉注目问道:“做差了?呵呵,是为了你的权利吧?为了你魂牵梦绕的王位吧?”

    净法双手合十低声道:“佛说,不可说。”

    段自誉的嘴唇牵动了一下,但净法却飞快地接道:“孩子,别急,父王会安排好这一切,该是你的,会都给你的。”

    顿住话锋,同时斟满酒杯,举杯接道:“孩子,一切都是为了大理。”

    “呵呵,为了大理。”

    话声未落,却陡地发出一声惊呼!

    渔船上的净法,也情不自禁地嚷道:“糟了……”

    只见那船上的慕容北被一个铜甲武将一刀砍去了头。

    净法手忙脚乱地站起来,气急败坏地大声嚷道:“逆子!你在做什么!你可知慕容北背后的势力能助我大理在未来争雄吗?”

    这刹那之间,湖面上除了湖水拍击船舷的“哗哗”水声之外,可说是像死一样的沉寂。

    他得到的回答,是一阵哈哈狂笑。

    “为了得到慕容家的支持,所以你设局让皇妹和慕容北联谊”

    “为了权利,所以在大夏要皇妹去当质子,你却选择我,扶持4岁的皇妹上位,你躲在护国寺继续掌控着大理吗?”

    “父王啊,父王。你的时代总结了。也该结束了。”

    “逆子!你说什么大逆不道的话!看我...噗”净法神色一变,他中毒了,气息混乱不说,还感觉气血在翻涌。

    净法沉声截口道:“住口!你……你……你是谁?我的誉儿不是这个样子的。”

    这一切变化太快了。

    净法感觉到心脏不断得绞痛,一抹抹黑色鲜血吐出,他无力的倒在甲板之上,低头看着面前的段自誉。

    看着这个在8岁时就被他送去大夏当质子,被大夏当做炮灰在战场上不断和大宋厮杀的儿子。

    到底是什么让他变成了这般模样?

    段自誉淡然一笑:“是啊,你的誉儿早在去大夏的那天就已经死了……”

    段自誉抬头望着弯月,眼角滴落一滴热泪。

    在战场上和士兵搏杀,和畜生抢夺腐烂了的肉食,被一群地痞流氓欺负,甚至要给大夏贵族当狗,当马拉车。

    甚至看着自己心爱的女子,死在自己面前,而自己却无能为力。

    这15年来,他到底经历了什么啊。

    他只是想活着,活得更好而已。

    念转未毕,“哗啦”一声,净法震声喝道:“兔崽子,你既然敢厮父…”

    话没说完,却陡地发出一声惨呼,紧跟着身子往下一沉,湖面上,气泡与血花齐涌。

    蓦地一顿话锋,清声一叱:“李渡厄!”

    “末将在!”慕容北原先所在的那艘小船上,那个铜甲武将单膝跪地。

    段自誉收回手中滴血的匕首目光甚利:“我已经拿到了虎符,立马召集全军,回大都,清君侧!”

    “末将遵旨!”

    林有德不去理会李文初,相比起他,林有德觉得小和尚更重要,直接追了出去。

    小和尚已上了屋脊,林有德上屋疾追,一先一后,不断拉近距离,转瞬间便出城,进了郊野。

    小和尚的脚下功夫相当惊人啊,到了郊野,利用实业卡点,在林木掩蔽中,瞬即失去踪影。

    “鸡腿的,跑哪里去了?”

    林有德并不死心,朝着小和尚消失的方向猛追,直到最后,他不得不停下来,没希望追到,只能折回。

    当他回去,大院已经空无一人。

    “去段自誉约定的地点?”随即林有德再次离开。

    他们约定的地方是一个酒家。

    现在店里生意旺盛,人来人往,他们不可能出现。

    林有德轻而易举地混了进去。

    轻车熟路来到一处非常适合潜伏和窥伺的位置,酒楼后方的柴房。

    隐隐约约地传来一声声声浪。

    林有德静静待在原地。

    约莫不到一刻钟,突然走出了两名壮汉,其中一人手持着武器,不断寻找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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