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各方(三)(1/2)
作者:存在的边缘
    城南大营,戒备森严。

    公孙瓒正在中军大帐给自己的将领们召开南下前的最后一次军事会议。

    其实之前几天的会就已经完成了战术部署,之所以还要再来这么一次,是公孙瓒的临时起意。

    前天的会议上,严纲提出要在军中举行一次比试,认为这样可以提振士气,拔擢强者。

    但单经直接表示反对,说战前比试万一出个什么好歹,伤的可都是能征惯战之人,反而容易损伤士气,而且通过比武选出来的人只能算是勇武,未必能带兵打仗。

    二位将军你一言我一语,在军事会议上便闹了个面红耳赤,要不是关靖在一旁劝阻,他们倒要先比试比试了。

    公孙瓒虽喝止了他们一争高下的冲动,并否决了比试的建议,却也意识到自己不仅需要安排战术,还需要加强一下将军们的团结,振奋他们的士气。

    于是他想到了自己的恩师,卢植,卢子干。卢植原为朝廷尚书,因遭董卓免职,现在上谷郡军都山隐居。

    卢植曾对公孙瓒言:“御人者,上以义,中以利,下以计。”意思是说,要笼络一帮人为自己做事,上等的办法是用大义凝聚力量,中等的办法是用利益驱使前进,下等的办法是用算计哄骗做事。

    他一直是以利益驱动着自己的属下,对他们的贪腐行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为激励士气,更不知许诺出去多少好处和位置。

    这次南下是他生命中极为重要的一次机遇,绝不允许有任何闪失。但单经和严纲的争执事件让他担心自己的下属人心不齐,所以打算实践一下老师所说的“义”。

    “诸位,董贼乱政、朝野奸佞,黄巾又起,天下糜烂,百姓水火,社稷倒悬。”公孙瓒理顺思路,清了清嗓子说,“吾本以为诸侯联盟能共襄义举,解民倒悬,谁知他们各个心怀鬼胎,人人暗蓄私力。”

    “尤其是那个冀州牧韩馥!昏聩无能,懦弱无力,既不能阻流民,更不能剿黄巾,竟坐视其拥兵至三十万巨,所过之处十室九空。”公孙瓒提高声调继续说,“勃海太守袁绍,自知无力抵挡黄巾攻势,又无法得到韩馥助阵,只能向吾求援,吾等俱为汉臣,岂有见死不救之理,故而吾决定倾兵南下。”

    众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头的雾水,主公不是要趁着袁绍无暇东顾之际取勃海,然后再借机和袁绍争冀州么,今天又是说的哪里话?

    “袁绍四世三公,又为勃海太守,本该恪职守土,护佑百姓,却去当什么讨董盟主,表面大义凛然,实则谋取私利。”公孙瓒将话题转移到袁绍身上,“此次吾去助他,且看他才德是否堪任太守,若只是徒有其表,我必取而代之,免他为祸一方。”

    众将听明白了,这是主公在为自己的军事行动找大义上的借口呐!一旦明白了这点,便都恭恭敬敬的看他继续表演。

    “幽州刘虞亦是无能之辈,吾尝北击夷狄,无有不克,无有不降,他却要使什么怀柔手段,真是丢尽汉家脸面。”公孙瓒露出鄙夷的神情,“但如此酒囊饭袋竟为幽州牧,还掌管着吾军粮草器械,每思及此,吾常痛心疾首,恨不能平。然吾要为朝廷安定边患,必要先掌幽州,要掌幽州,勃海便是引子。”

    话虽然说得颠三倒四,但意思总归是表达明白了,公孙瓒的三段话,以三个反面典型反衬了自己的高大形象。

    韩馥昏聩,他要去救民水火;袁绍谋私,他要去为民除奸;刘虞迂腐,他要去安民守境。

    民即是社稷!一切以民为本,便是他公孙瓒的所作所为皆是以大汉社稷为重,以维护朝廷根基为重,这是了不起的大义!

    “诸位能否体察吾之赤心?”公孙瓒扫视众人,戏不能自己一个人唱,关键时刻得有人捧场。

    关靖就是这个能适时烘托气氛的人,公孙瓒话音刚落,他便已经开口说道:“主公忧国忧民,属下不能分担一二,实在惭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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