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乾说着就开始刷屏，可惜这会儿他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水军，他的留言就像是沙子，都不用水冲，风一吹就消失了。
女主持人有些尴尬地看向了陈落：“直播间的观众很热情啊，对于陈老师的关注度很高，那陈老师您愿意将一些创作的细节吗？让观众能够更了解你，打消疑虑。”
陈落想了想，转头问工作人员：“这些用户都下载了我的歌了吗？”
那边工作人员面面相觑：这谁知道？
不过还真有人知道：“这些都是新注册的用户，没有VIP勋章的，应该都没下载过。”
下载，至少是需要花一块钱的。
陈落听了道：“那我没什么好解释的，我只对付花了钱的用户负责。”
张牧：“三哥……也太刚了吧~”
这话一出，直播间直接炸了。
那些水军立即抓住这一点，开启了疯狂的反攻。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首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歌就想让我们花钱？”
“这个陈落看不起穷人！大家把他挂到微博上去！”
“抄袭歌手无耻之尤，用歌曲骗钱还嘲讽不下载的人都是穷逼！”
“陈落意图掀起阶级矛盾，制造底层和中产阶级对立情绪，影响社会治安！”
弹幕里五花八门，说什么的都有。
女主持人没什么经验，此时已经满头是汗，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直播间外，张天哲微饶有兴致地看着。
站在她身边的陈菲菲，看到这一幕，先是愣了一会儿，随即轻笑了一声，由衷地感觉，还好自己是在张天哲这边。
不然的话，跟着陈落，就算能靠才华赚点小钱，也马上就会被灭。
她上了大学之后，经历了一些事情，忽然间感觉到自己看清了社会的本质。
这个社会就是这么残酷，只有学会成熟的人，才能适应。
而陈落，在她眼中，就是一个永远都学不会像自己这样成熟起来的人。
直播间里的弹幕骂陈落的越来越多，不过陈落看起来毫不在乎，反倒是站在一边观看的魏来，此时有点坐不住了。
他看到女主持控场能力太差，直接走了上去，接过话筒：“各位直播间的观众大家好，我是国潮音乐网的主编，我叫魏来。
感谢大家今天能来到我们直播间，支持两位艺人的首次直播，在这里我替他们说声谢谢。
刚才的直播我一直在看，两位歌手都是第一次出歌。新人嘛，第一次面对这么多人有些紧张，说错话很正常，希望大家能给他们一些时间成长。
关于大家对陈落的疑问，我本来不想帮着解释，不过作为主编，我要保护我发掘的歌手，所以我站了出来。
大家有疑问很正常！
不过我想说的是，一个人的阅历，和年龄其实没有多大的关系，更重要的是经历。
我首先说明我的观点：我相信这首歌是陈落创作的。
理由嘛，很简单！
我看过陈落的账户注册资料，他虽然是昨天刚发的歌，但是帐号几年前就注册了，填写的地址是云海市碧波路690号的一个叫做‘起点’的孤儿院。
我想陈落同学刚才之所以不解释，是因为他有一段不愿意回忆的人生吧。
所以我对大家只想说一句话：生而为人，务必善良。
谢谢大家！”
魏来说完，放下了话筒，走出直播镜头，站在一边朝着陈落鼓励地点了点头。
弹幕此时才被正常的用户占领。
“额，原来陈落的人生是这样的，难怪能写出这种歌，我服了！以后谁再黑他我跟谁急！”
“陈落宝宝别伤心，妈妈以后给你更多的母爱！”
“原来是孤儿院长大的孩子，那他现在能登上新人榜的第一，也太励志了吧！”
“用户‘守护全世界最好的落落’送出十连发大火箭！”
“用户‘像我这样的废物’送出一百个私人游艇！”
“用户……”
张天哲面色难看到了极点，没想到魏来会突然跳出来，这一波操作反倒让直播间里的人觉得，刚才陈落是忍着委屈没有说话，更喜欢陈落了。
用户不断地刷着礼物，女主持人也笑颜如花。
不过，张天哲也勾起一丝冷笑：别着急，还有呢。
那些被陈落颜值俘虏，送上礼物的用户毕竟是少数的，刷了几波之后就停下来了。
弹幕滚动了一会儿，忽然间又想刚才一样，出现了几十条相同的弹幕，瞬间盖满整个屏幕。
“陈落，我是你商学院的同学，说说你恋爱期间劈腿的事情呗~”
“陈落，我是你商学院的同学，说说你恋爱期间劈腿的事情呗~”
“陈落，我是你商学院的同学，说说你恋爱期间劈腿的事情呗~”
这一条弹幕，令魏来也是猝不及防。
裴乾和付爱国张牧三人还没高兴多久，就又看到了这条弹幕，登时都气炸了。
裴乾破口大骂：“我就说嘛！肯定是张天哲搞的鬼，陈菲菲说不定也有份！这两个贱人！”
付爱国道：“完喽！老三要是被实锤了，歌曲的钱会不会拿不到了？”
张牧皱着眉头：“这下三哥怎么办啊？没人帮着解释了。”
直播间内外，都是一片安静，大家都默默的看着陈落。
魏来皱着眉头，不知道这条弹幕是真是假。
如果是真的，那陈落就成了有污点的艺人了。
且劈腿和他孤儿院长大的经历反差太大，观众不会喜欢他的，后续不可能再有什么发展了。
张天哲冷笑着看着陈落，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看你能在我头上待多久！
陈菲菲此时也真的认识到资本的力量，忍不住暗自心悸：有势力的人想要毁掉一个人实在太容易了，还好我站在有实力的那一边。
女主持人尴尬地看着陈落：“陈老师，要不您说两句？”
陈落叹息了一声，接过话筒：“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我本不愿意多说，不过既然事情到了这一步，那就——给我来一把吉他吧。”
“吉他？”
工作人员一脸懵逼，不过这毕竟是音乐网站总部，乐器多得是，很快就递上了一把吉他。
陈落调整了一下音准，对着镜头道：“我想说的话，都在这首歌里。
这首歌的名字叫《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