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元洲略一挑眉,眼中飞快闪过兴味,故意顺着她的话说:“哦?桑小姐病了?”
“大约是我福薄,病了许久了。”桑锦玉坐起身来,学着电视剧里那些勾引言元洲的狐狸精,朝他眨了眨眼,娇嗔,“说起来,我这病还是因督主而起。”
督主两字拉得格外长,语调百转千回,仿佛放在舌尖压了许久才不舍地唤出,听得她自己都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言元洲却面不改色,半点异样都看不出来。
真是个狠人。
桑锦玉不由得在心中暗暗感叹,语气却更加娇柔,“督主可要负责到底呀。”
“嗯?得的什么病?竟还与本督有关。”
言元洲唇角勾起一个莫名的弧度,漫不经心地朝她走了过去,一步一步,仿佛踏在桑锦玉心上。
他过来干什么?
桑锦玉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都快应激了,却还不得不硬着头皮编下去,一双眼睛带着水色凝视着他,欲语还休:“此病名为,相思病。”
“相思病?”言元洲重复了一遍,嘴角的弧度就没落下去过,只是眼中却没有笑意,只有看戏般的冰冷。
几日不见,桑家送来的女儿就忍不住开始这些动作了?
“实不相瞒,小女子心慕督主已久。”桑锦玉微微敛眸,以帕擦拭了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偏偏不得多见督主天神之貌,久而郁结于心,才得了这病。”
才怪!
她演技如此浮夸,言元洲自然看出来了,嗤笑一声,心中不以为然,手中折扇一敲手心,长长叹息:“那应当如何治才好呢?”
“相思无非由心而起,不如我帮桑小姐将心剜出来,没了心,自然也就没了相思。”
他顿了顿,似是深切为她着想,眉眼间满是关怀,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从头冷到了脚跟,“你说好不好?”
这是人能说得出来的话吗!死变态!
桑锦玉心中的小人已经尖叫着在踹打名为言元洲的大型沙袋,面上却还不得不扯出一个僵硬的笑,猛地摇头。
“不、不劳督主了,弄得血呼呼的,不大适合我这种窈窕淑女。”她丝毫不怀疑言元洲敢把这荒唐的建议落实,舌头几乎要打结了,干笑两声,“这相思病其实也好治,用不着那么麻烦。”
“哦?说说。”
言元洲慢悠悠地挑眉,饶有兴趣地盯着她,仿佛想看她还能编出什么瞎话。
他半点都不按着剧本走,这副样子,让她本来想好的说辞都不怎么敢说出口了。
桑锦玉吞了一口口水,欲哭无泪,突然豁出去一般,朝他一本正经地胡说,似乎半点都没有察觉自己说出来的是什么离经叛道的话:“相思相思,无非阴阳不和。”
“只要两人赤身相拥,汗水交融,阴阳平衡,这病自然不药而愈了。”
这话刚落,言元洲玩扇子的动作便猛然停住了,皱着眉头,似乎气笑了。
“汗水交融,阴阳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