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瑶疑惑了。

    垂眸看着宗离抵着轮子的手更是瞪圆了眼睛，冷哼一声把头拧了过去。

    女子的轻哼声让宗离觉得有些好笑，“来都来了，自然是要跟二夫人打个招呼。”

    犹豫了片刻，段瑶还是推着宗离往二夫人的方向去。

    只见妇人一声天水绿长裙已经被尿液浸透，一片深色的痕迹根本掩饰不住。

    所有都四散开来，独留二夫人跌坐在地面上。

    见宗离过来，二夫人毫无仪态声嘶力竭地怒吼，“世子！您看看这个女人！太过于放肆了！我一定要找老王妃做主！我一定要找她做主！”

    嫌恶至极地皱了皱眉，宗离将刚刚段瑶递给他的丝帕团成团掩在了口鼻之下。

    清新的药香传来，宗离的眉眼都稍微舒展了几分。

    “她是世子妃。”

    “？”气懵了的二夫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宗离这话是什么意思。

    宗离目光古井无波，粗布警方对上这样的一双眸子，二夫人打了一个寒颤，瞬间清醒过来。

    眼前的男人可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公子哥儿，二夫人现在都还能清楚记得宗离第一次骑马射箭，就轻松拉弓，百步穿杨的姿态。

    如果不是宗离突然就不良于行，这个世子爷一定是惊才绝艳之人。

    二夫人不甘心自己今日来这一场就落得这么一个被嘲笑的后果，捏紧了拳头梗着脖子道：“就算她是世子妃，也不能这样欺负人，本夫人今日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她是世子妃，那么本世子一定会不遗余力护好她。”

    “可她有错！”

    “那又如何。”宗离勾起唇角，只是眼中却没有丝毫笑意，这样的笑容瞬间让二夫人从头凉到了脚。

    “你大可以去找祖母，甚至是你将罪状拿到御前去都可以，你看看他们谁会帮你。”

    宗离垂眸把玩着苍白的手指，余光看见段瑶白皙丰盈的指尖又眉头轻皱将手放在了膝上。

    “嚣张跋扈！嚣张跋扈！”二夫人气疯了。

    宗离轻抬下颌，用下巴指了指被段瑶攥在手中的顶簪，那是刚刚段瑶从二夫人头发上拔下来的。

    “二夫人，你不过是一个小官员家中的嫡次女，所以没什么见识，不知道珐琅是皇室中人才能用的东西，本世子不怪你。”

    二夫人原本听宗离的话脸都气红了，她是机缘巧合才能嫁到这里来，按照身份，就是御王的庶子都不可能娶她这样的身份。

    所以这些年来二夫人决口不提自己的身世，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当着她的面说，可下一刻二夫人反应过来宗离话中的内容，脚就软了。

    “你说什么？”她声音有些缥缈。

    宗离眉尾轻扬，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段瑶感染了，以前他一向不喜欢和这些人打交道，今日却是难得生出了几分兴致。

    当然，不是想要和他们玩耍的兴致。

    “这珐琅，是皇室专用，寻常人用了，多半是要被参奏的，本世子记得，前日本世子大婚，二夫人就是顶着这头饰招摇的吧？”

    歪了歪头，宗离眼中满是恶趣味，“不知道那日有没有御史台家中的人来跟二夫人搭话呢？”

    段瑶站在宗离身后也是笑完了眉，第一次见宗离还以为这男人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脾气呢，没想到是这样腹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