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练心，练意，也在练出剑速度，还在控制出剑的音量！”武剑仙负着手，淡淡地道“这些，是谁教给你的？”

    “没有谁教给我，弟子只是觉得，出剑要用心！每一剑，都要用心，才能练出效果。”天痕说道“弟子以前只是为了练剑而练剑，落后了太多……”

    “唔，不错。”武剑仙淡淡的点头，然后手一扬。天痕只觉手中一重，一看已经多了一个水壶。

    “你练剑之后，收了剑心剑意，散去心中剑气，然后再与我说了几句话。今天的境界已经稳固，可以喝水了。”武剑仙微笑着道。

    超量的运动之后，不能接着喝水。若是在练剑停止的那一刻就这么喝水的话，那么锻炼一早晨的努力成果，将化作乌有。而且会对身体有损。

    但现在经过这段时间的缓冲，已经没问题了。

    “是。”天痕扬起水壶，小小的喝了几口水，就接着放下了水壶。他虽然渴到了极点，但现在同样不能多喝水。

    这个道理，人人懂得，但能够真正有这个自制力的，却不多。

    武剑仙一直在看着他的脸，到现在，才慢慢的松了口气，露出微笑，道“以心练剑，才能练成剑心。剑心成，才能有剑胆，剑胆出，始能纵横天下。在你们这一代剑客之中，都知道这个道理，但自己真正这么做的，却不多。如今，你悟到了这一层，不错。不过，还需继续努力。”

    “我控制出剑的音量，就是为了攻其不备！”天痕微微一笑，道“江湖无情路，男儿当杀人，溅血三千里，杀人无形中！我始终认为，杀人于无形，才是最高境界。”

    武剑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却立即略过了这个话题，负手转身前行，口中淡淡地道“你刚才说，练剑乃是为了杀人……未免偏颇。须知，在这世上，有很多的爱，也有很多的牵挂，练剑，不一定为了杀人，也为了守护。”

    “用自己的剑，守护自己在乎的。人，或者事。”武剑仙喟然道“人命关天，能不杀，便不杀。纵然是再狠辣的凶徒，杀一人，也让自己的心伤一分。无论所杀之人是否十恶不赦，但那毕竟也是父精母血，也是别人的儿子丈夫兄弟父亲……”

    “师父也说了守护，弟子赞同。但，当别人来伤害我们守护的东西的时候，为了让我们的亲人不要伤心流泪……”天痕跟随武剑仙的脚步缓缓前行，口中却是坚决道“那就只好让敌人的父母伤心流泪。这个人，还是非杀不可的！”

    武剑仙道“得饶人处且饶人。”

    “我饶人，人不饶我！”天痕道“人间路，便是如此。危机和敌人，还是尽快解决得好。”

    “你杀孽太重！”武剑仙道“这样很不好。”

    “须知冤冤相报何时了？”

    “那便斩草除根！那样即刻就了。”天痕直言道“师父，你心太软了。不像江湖人。”

    “你练剑无声，等同于偷袭。这与江湖武道规矩有悖。恐怕，会引起非议。这对你的前途影响，并不好。”

    天痕呵呵一笑，道“规矩是规矩，我是我。我为何要遵循哪些规矩？弟子做事，想来只有一个规矩。那就是保住自己的性命，就是最大的规矩！没了命，就算是在遵守规矩，那也是扯淡之极的事！”

    他顿了顿，讥诮的笑道“更何况现在江湖上，还有多少人遵循那些规矩？那些所谓的规矩，反而已经成为了老实人致死之因！”

    武剑仙沉默。

    师徒二人谁也说服不了谁，但两人心中都感到一股新奇之意。天痕之前，对师父只有尊敬，现在两人一前一后边说边行，虽然说的是杀人这等大煞风景的事情，却觉得心头温暖起来。

    “你的性格，需要改变。”武剑仙似乎思索了一会，沉沉的道“人在江湖，厮杀在所难免。但你今日一席话，却是杀性太重。而你现在，就如此努力，将来成就，恐怕未必在我之下。所以我才担心……若是有一天，你……所以今日，才会与你一谈。

    “是。”天痕点点头。

    两人站立之处，已经是山峰之顶，就在这时，东方一阵光亮，一轮太阳，从地平线上猛然跳跃而出。

    武剑仙紧紧盯着东方的眼神一阵紧缩，眼神之中，似乎渲染了无数绚丽的彩霞，发出了莫名的光彩。慢慢的，凝为一缕夺目的精芒！

    天色大亮！

    天痕突然感觉到，师父武剑仙此刻的背影，竟然那样的萧瑟，孤独！

    刚刚出头的太阳，斜斜的光线，将武剑仙的身子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在山林之间蔓延。

    “跟我说说你的剑道吧！”武剑仙背对着天痕道。

    “天道无情，万物皆毁；天道有情，万物皆生。剑道无情，屠戮天下；剑道有情，心念苍生。有情无情，在乎一心。

    历经沧海，看透世情，有情即是无情，无情即是有情自己的心无情，便是无情剑道。自己的心有情，便是有情剑道！”天痕答道。

    “比我们强太多了啊！我们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还在学习基本的修炼知识······”武剑仙感慨的说道。

    “回去休息一下吧，明天带你去获取第三魂环。”

    “好，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