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鬼？”

    “你是在说我么？”

    林峰摇了摇头，不以为然地看着面前的方不邪。

    “没错！”

    “难道你不觉得你是魔鬼吗？”

    “如果你不是魔鬼，那你怎么可能对我和詹水如此残忍，甚至还用着恐怖地笑容看着我们，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做的过分？”

    方不邪愤怒不假，但内心却也是对林峰产生了一股恐惧，在世几百年，他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林峰这般折磨对手的人。

    最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没有把他怎么样，也没有把他的女人怎么样。

    充其量自己也就是伤人未遂！

    可是，林峰对他和詹水的残忍程度，早已超过了自己杀人未遂所造成后果应得到的报复！

    听到方不邪的话。

    林峰眉头一蹙，看了眼躺在地上身体不断抽搐的詹水，又看了一眼面前的面目全非的方不邪，心底自问：“我真的很残忍么？”

    林峰摇了摇头，怎么可以质疑我自己？

    于是，林峰淡然地看向方不邪，轻声道：“随便你怎么说，不过，有那么一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过，如果你听过的话，我想你就会明白我的做法根本就一点都不残忍了。”

    方不邪咬牙问道：“什么话？”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不待方不邪反应，林峰目光凝聚，一把抓住方不邪的衣领，铿锵有力地说道：“试问，如果今天我没有出手阻止你攻击梦灵儿，那么梦灵儿的下场会是什么？

    如果我今天不出手，梦灵儿被你们带回出云宗之后，那么她的下场又会是什么？

    你敢保证她不会受到任何凌辱，不会受到心怀不轨之人的欺凌？

    还是你敢保证，她在你出云宗内不会有任何的生命危险？”

    “我们......”

    方不邪刚一开口，但林峰根本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继续说道：“不要说你们只是觊觎精灵族的圣物，不会伤及她的性命，也不要说你们会好生培养梦灵儿这个辅助类的修士，为宗门效力！

    这些冠冕堂皇的话的一切前提......

    都是梦灵儿愿意主动向你们交出圣物！

    都是梦灵儿自愿加入你们出云宗为你们效力！

    才可以成立！

    但是！

    梦灵儿会吗？

    如果梦灵儿誓死不从......

    那你们又会怎么办？

    会是什么样的结果，不用我说，你也应该知道的吧？”

    “......我。”

    听到林峰的话，方不邪眉头紧锁，语塞了。

    没错，他的话，很现实。

    “所以，你叫我魔鬼也好，说我残忍也罢，这一切的一切都源自于你们......！”

    “你们的贪念！”

    “怪不得别人！”

    “路是你们自己挑的！”

    “后果必须由你们自己来承担！”

    林峰字字句句就如同钢针一般，狠狠刺穿方不邪的胸膛，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方不邪目光内闪烁着犹豫，好像有一种东西就在自己面前，但当自己伸手抓的时候，又是抓了空，希望与失落共存，突然觉得有些迷茫。

    他屏住了呼吸，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躺在那仅有一丝微弱气息，全身抽搐的詹水，努力地消化着林峰刚才的话。

    这一切的果......都是......贪念的因......造成的？

    那......我又有什么资格说他是魔鬼？

    林峰坐在方不邪的对面，一言不发地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