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去了哪里？后来人呢？”李云凡终于听到有人提及一切皆虚了，急切的问田木木。

    田木木突然双眼通红，这次没有灌酒，而是反问李云凡：“你知道掌教真人玄灵师叔祖为何避世这白玉崖吗？你知道玄青师叔祖为何次次奔赴十万山，又立下毒誓说终身不再收徒吗？”

    咣当一声，田木木说着说着碧落酒壶落了地上。

    李云凡烤鱼的动作也停止了，他没想到眼前这个看似贪吃的死胖子，竟给昆仑三子鸣愤愤不平。

    田木木没有再往下说了，却突然间站起来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云凡连忙喊道：“木木，鱼……”

    但是白玉崖上再没有回音，就好像他从未来过，李云凡看着手中已经烤好的第二条鱼，捡起碧落酒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他没想到此中有这样的辛酸，难怪当日他说玄青给青墨袍时，众人如此诧异，又难怪众人对哪个名字如此忌讳，不难想象当日玄真子口中的老家伙，也就是太上长老逼着玄青子就范，毕竟那个人是他的徒弟，唯一的徒弟。而答案也必然是去了十万山，所有墨字辈弟子，除现今八人未去，全部葬身或者消失在了十万山内。

    一切皆虚，和十万山有关……

    李云凡拿起碧落酒壶，又猛灌了好几口，他不知道田木木还会不会来，但是此刻他猜想小胖子应该挺恨自己吧，虽然了解了一些关于一切皆虚的事情，可为什么就是高兴不起来呢？因为十年的烧烤吗？或者这个酒喝了容易让人伤感吗？又或者……

    一夜的宿醉，李云凡不知自己是何时沉沉睡去的，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碧落酒壶已经消失不见了，毕竟是田木木的天生法宝，有灵性回去亦是正常的，只是不知道他何时还会在来，微微有些失落。

    刚要起身，却忽闻竹屋外来人了。

    是墨远，嘴巴里面还有点骂骂咧咧的样子，看到李云凡后吹胡子瞪眼道：“大师兄命我来请小师弟去一趟玉虚殿。”这虽然说是请，但语气可就不怎么友好了。

    李云凡几次接触墨远，自然对其为人有个五六七了，像这样耿直烈性的人，明着面的打你一顿是正常的，但是要耍什么心机城府，那也不可能的，再说了这还有大师兄墨心呢，当下也不收拾，跟着墨远就下了白玉崖。

    一路上倒也开口问过墨远，但是墨远却只是冷哼，不管问什么都是冷哼，弄得李云凡有点苦笑不得。

    气势宏伟玉虚殿，今天有很多人，墨心依然端坐正中，温润淡雅。左边依次坐着其余墨字辈几人，而右边位子上为首的是一名雍容高雅的玄黑锦袍男子，边上是一名红衣似火娇艳如花的妙龄少女，再往下是一名身着玄黄莽袍的精瘦男子，颧骨突出，眼神精厉，与他同坐的还有几名男子，亦是清一色玄黄莽袍，看的出来贵气逼人。

    李云凡和墨远刚刚进殿，第一眼看到的是跪在殿中三名白袍弟子，细细一看竟是赵良、文山、孙定三人。三人看到李云凡进来，顿时吓的脸色惨白，巍巍颤颤的伏的更低了。

    “启禀师兄，小师弟带到。”墨远对着墨心施礼，声音特意喊的响亮，眼神却冷冷的看着右边落座之人，末了还轻哼一声，随后在赵良三人身旁站定。

    墨心见状，也不恼怒，只是微微一笑道：“六皇子、南宫家主，此乃我玄青师叔弟子，亦是我昆仑墟墨字辈小师弟，当日之事，他应明了，此事若真是我昆仑墟弟子所为，必当按门规严惩，给六皇子和南宫家主一个交代。”言下之意倒也明显，不管什么事，是我昆仑墟弟子由我昆仑墟惩戒。

    南宫正神色自傲，从怀中取出一物，站了起来，渡步到大殿中央，对着离风施礼后又对着墨心说道：“此乃昆仑墟弟子令牌，非昆仑墟弟子不可持有，一个多月前，老夫犬子南宫玉启出门历练，许久未归，于是便差人寻找，可……可没想到……”南宫正神色一变，语气也有些颤抖。不用说李云凡已经知道怎么回事了，必然是这南宫正寻到了南宫玉启的尸首。

    南宫正久经世故，很快收拾好心境再次说道：“犬子正是死了在这昆仑墟下的落霞村后山，而老夫等人寻到之时犬子尸首时，这枚昆仑墟弟子令亦同在，所以今日便要六皇子做主，为我南宫家讨一个公道。”不得不说南宫正老谋深算，让皇权一家出面做主。

    离风看了看场中的南宫正，不动声色，却心中暗道：好你个老狐狸，当我是大皇兄吗。

    墨心微微示意，左边墨成起身，走到场中，接过南宫正手中的弟子令，仔细端详了一会，对墨心说道：“启禀师兄，确实是我昆仑墟弟子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