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螺蛳粉(2/2)
作者:宁一曲

    在现代时古灵还曾有幸见识过一浙江东阳的同学带来的煮鸡蛋,原材料竟然用的是童子尿和鸡蛋,当时古灵便震惊许久,尽管那位同学再三说明这煮蛋吃起来并不臭,但依然没人敢吃。

    古灵当然也没敢吃。

    老老实实吃些茶叶蛋卤鸡蛋不好么,非得逼着自己去突破极限尝试这些异端食材。

    尽管作为一个厨子,理应是多吃多看多学的,但古灵也还是表示对此异端接受无能。

    正胡思乱想间,就听得自家门口一阵响动,正是有人来敲门了。

    也顾不上吃粉了,古灵便起身去开了门。

    待到门开,这才发现外头站着的竟是村长郁溪山,古灵赶忙将人请了进来。

    这会郁溪山进得了门内,一眼便瞧见古氏几人正坐在园子里端着碗,便也晓得自己来得有些不是时候,没想到正好就撞见人家在吃早饭。

    不过这也不能全怪他,古灵一早起来切菜煮粉装碗本就费了些功夫,吃粉时又因那酸笋耽搁了好一会,若是放在平时,这个点儿自家也应当是吃完了饭了。

    想着古灵应当也是匆匆过来开门,还没吃完饭,郁溪山面上便也带了些尴尬之色,开口便道:“灵儿啊,这......要不我出去走走,你先吃饭,我过会再来。”

    古灵倒是不觉有什么,索性煮的粉还有多的,那汤也剩了不少,瞧着他告辞欲要转身离去,便直接喊住他道:“山子叔,别急着走,左右来了,不如留下也一并吃个早饭吧。”

    郁溪山出门前本是吃过了早饭的,可这会一听古灵相邀,他又是知道古灵手艺的,便也厚着脸皮留下了。

    可等他被引着坐到了桌旁后,这才逐渐发觉到了不对劲。

    这味儿,怎么这般臭?

    等到他发觉到那臭味的来源正是桌上的那小半碗酸笋条时,整个人的脸色都开始有些惊疑不定了。

    再一看,桌旁的几人竟都还像是十分喜欢这笋子,一筷接着一筷,吃得毫无负担。

    初时他还在心里默默为自己捏了把汗。

    便是他家娘子那般不擅长做饭的妇人,也腌不出这等奇臭无比的腌菜来,这......难不成是灵儿那丫头失手了?

    但瞧着众人吃得正欢,想来这笋子也不会太难吃的样子。

    等到古灵又端了一碗螺蛳粉出来,惊疑不定的郁溪山尝过了酸笋和粉之后,很快便也捧着碗“真香”了。

    一顿早饭吃得心满意足,因郁溪山明显是有事要找古灵相谈,古氏便也没让她洗碗,只带着几个小的揽下了收碗洗碗的活计,留下长公主同古灵一起坐着,同郁溪山详谈。

    就连冷香也都十分自觉的去帮着打水洗碗去了。

    早就知道古灵这一次回村还带了一名贵妇人,老族长也都将村里人暗搓搓的好生约束了一番,让各家都管好自己的嘴。

    这会郁溪山见了长公主,便也只是十分淡定的拱手一礼,这才转头向着古灵道:“灵儿啊,我这回来,是要同你商量去镇上做工的人手方面的事。”

    古灵心中早有准备,这会一听他提起,果然也是如此,便点了点头,“行,有什么事您直说便是。”

    虽面对着古灵这么个小辈,这会郁溪山却也有些犯难,踌躇片刻,这才开口道:“昨儿你姨母不是托老族长帮你再寻几个愿意去镇上饭馆子做工的人吗,昨日下午我便去村里挨家挨户都走了一道,愿意去的人倒是不少,原想着今日便能将人喊来给你瞧瞧,可没成想......没成想文河家的却是开始闹起了事儿来,被她这么一搅和,已经有好些耳根子软的又变了卦,不愿去镇上了。”

    听了这么一番话,古灵还有些没弄清楚状况,便不禁迟疑道:“山子叔说的是哪一家的?”

    郁溪山一拍脑门,忘了古灵也没在村里将人都认全了,他方才直说是文河家的,想来她自然也是没明白自己说的到底是哪一个,便立马又道:“就是先前在你那小摊和店里都待过的赵氏。”

    一说是这人,古灵便也明白了。

    原来是那日郁乘风才被坑害进大牢里,便迫不及待要拿了钱走人的帮厨赵婶子。

    弄明白了人,古灵这才又问郁溪山:“不知那赵婶子说了什么,又做了何事?”

    郁溪山面露难色,一脸羞于启齿的模样,最终仍是叹了口气,却没脸再去看古灵的眼睛,只是将头偏到一旁,歉声道:“那妇人学识粗浅,又没见过什么大世面,一听你家又要招人去镇上干活,逢人便劝人别去,说是你家得罪了京中的大官......”

    他说到这儿,声音也愈发低沉了下去,最后干脆就没说完,只是面露愧色,不敢再看古灵。

    也不需要听他说完,古灵这会不怒反笑。

    这赵婶子当真是有趣得紧,自己当日还没责问她的所作所为和消极怠工,反而拿了银子让她好聚好散,没成想这人回来了,在背后就是这般编排自家的。

    她可是一直没忘,先前总能在村里听到有那长舌妇在背后说古氏的闲话,其中似乎就有这赵婶子,但当时碍于自家初来乍到,南溪村又多是郁氏族人聚居,老族长也待自家亲厚,因此只要那些妇人没做得太过,古灵便也只当没听见。

    没成想,倒是自己将有些人想得太过纯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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