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灵力初现(1/1)
作者:俗人人
    聊城虽寒苦,却因为芸娘的到来,显得不那么难熬,匈奴人调息了数月,除了偶尔派那么几十人在聊城附近寻衅滋事,再也不敢像之前那般侵门踏户。

    十七偶尔带着将士去平定骚乱,赶走匈奴人后,便会去芸娘的住处,或坐那么片刻,或匆匆吃个饭,临走再穿上芸娘亲手做的护膝外衫,心底是满满的满足。

    凭着自身的果敢与才能,凌十七越发得到昭蒙的赏识,渐渐在聊城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十七也渐渐的,对这个城市产生了归属感。

    一晃到了年末,大街上,家家户户开始贴春联,里里外外的开始收拾,聊城已经好多年没有热热闹闹庆祝春节,今年是赶走匈奴后庆祝的第一个春节,还离着老远,那股子浓浓的年味便在城内四处蔓延。

    二十八的日子,夜来的格外的早,大街上早已覆了积雪,凌十七早早请了假,约了两三好友,一起去芸娘住的地方吃饭。

    没了匈奴人的侵扰,夜色下的聊城格外热闹,两三岁的小娃娃,三五成群,围着做糖人的摊贩,嚷嚷着要捏自己想要的糖人。冒着热气的面摊处,坐着三三两两一群人,或谈论着,或说笑着,将碗里的面吸溜的滋滋作响。

    一行四人加快了脚步,地上的积雪散着白白的荧光,替几人照着前面的路。

    老远就瞧见自家房子的烟囱冒着烟气,刚到大门口,便闻见扑鼻的香气,肚子里的蛔虫瞬间被勾了出来。

    十七心情大好,离了老远便叫唤起来:“芸娘,我回来了,快饿死了。”

    芸娘听着声,急的手里的盘子没来得及放,便急急迎了过来,脸上笑成一圈,就着月色,竟看见眼角隐隐的皱纹。

    “我说怎么那么久呢,外面冷吧?快些进屋,饭马上就好,等着吃饭吧。”

    一行人打了招呼,便往屋子里窜,平日在军营里,粗茶淡饭吃多了,闻着肉香味,狠狠吸了俩口,几人搓了搓手,且等着今晚饱餐一顿。

    凌十七在军营里严肃的很,回了家便成了黏人的娃娃,常硕早已习以为常,刚来的两人,瞧着自己教头这般模样,忍着胃里的不适,假装看不见。

    不消片刻,一桌子冒着腾腾热气的饭菜便好了,几人围着桌子坐下,开始碍于凌十七的威严,还很是拘谨,最后得了芸娘的话,便放开了吃起来。

    芸娘瞧着狼吞虎咽的几人,心底满满的成就感,去小厨房拿了温在炉子上的酒,一杯一杯的给大伙斟满:“今儿个都二十八了,满打满算,我来聊城都快半年了,这地方冷的很,不过,越呆越有意思,越呆越有人情味,我刚来时,多亏了常硕,还有大家照顾,才能平平安安的。今儿个高兴,我便敬大家一杯,谢谢大家对我和十七的照顾。”

    说罢仰头一饮而尽,下边的兄弟瞧着,纷纷跟着喝了杯子里的酒。

    “你们慢慢吃,慢慢喝,趁着过年,明日不用操练,今晚尽兴,我去再给你们炒点菜,千万别客气。”

    生怕自己在,几人吃的不尽兴,芸娘寻了借口,便去厨房忙活。

    常硕与朋友便喝了起来,外面零零落落响起鞭炮声,三人喝的有些多,常硕竟嘤嘤哭了起来:“我想爹娘了,我想回家,聊城这破地方,真他妈呆的够够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坐在旁边的银鹰拍了拍常硕的肩,仰头隐去快要夺眶的眼泪:“快了快了,现在的聊城,也算是安定下来了,等再过三年,这边来了新兵,咱们便能解甲归田了。”

    凌十七似乎没听见,只埋头吃饭,旁边喝多的茂业晃着脑袋,身子一歪,搭在凌十七肩头:“凌教头,今儿个日子那么好,大家伙高兴,你赏脸喝一杯?”

    常硕闻言,忽的从凳子上站起来,脚下晃了两下:“喝什么喝,凌教头还未束冠,喝什么酒?你怕不是吃酒吃醉了?”

    “还未束冠?束什么冠?咱们凌教头是凡人吗?日日在练武场折磨我们,今天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了,不喝一杯,对得起这一桌子好菜吗?”

    刚才还抱头痛哭的两人,脸上早已没了眼泪,一脸醉笑的看着凌十七,丝毫没有要解围的意思。

    茂业醉醺醺的斟满酒,朝十七身前近了近:“凌教头,赏个脸,喝一杯?”

    凌十七瞧着已醉眼朦胧的三人,知道今日躲不过去了,端了酒杯,一仰头全都喝了,一股灼辣顺着喉咙涌进胃里,凌十七长大了嘴,夹了近前的豆腐就往嘴里送。

    旁边瞧着的三人高兴的直拍手,银鹰赶紧夺过杯子,递到十七面前:“凌教头,你得给我面子,给我面子啊,再喝一杯。”

    凌十七被三人劝着,七八杯下肚,脚底开始轻飘起来,眼前的三人开始在眼前重叠,下肚的酒,带着热气,在身体里游走,竟莫名的有些舒服。

    几人正喝的尽心,被外面一声扑通给惊着了,常硕迅速拿起手里的剑,看了眼凌十七,早已醉的开始胡言乱语,便一个人壮着胆子往门外走。

    夜黑的有些重,屋内弱弱的烛火,将常硕的影子长长的拉在地上,站在门口寻了半天,也没见着东西,想着可能是喝醉了酒,听岔了,收了剑,便往屋内走。

    刚转身,一团黑色的影子便扑了过来,将常硕按在了地上,屋里的银鹰与茂业被吓了一大跳,瞬间酒醒了一半,仔细一瞧,是一个人,一转头,茂业却被惊的晕了过去,褐色的眼睛,塌陷的鼻子,两边露出尖尖的獠牙,还有一双豹子一般的耳朵。

    银鹰往后退了几步:“我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那团东西突然咧嘴笑了笑,长长的獠牙闪着亮光,转身一口咬向常硕的脖子。

    迷糊的凌十七来不及多想,心底一急,嘴里冒出自己都不知道的咒语,右手一指,那股在身体里压抑了一年的力量顺着手指喷涌而出,一道金光打在那人身上,疼的来人仰头大叫,发出非人的惨叫声,放下手里的常硕,奔出了门,消失在夜色里。

    芸娘听着惨叫,心底一慌,赶紧赶了过来,瞧见晕过去的两人,和一直喃喃自语的银鹰,便知道坏了。

    凌十七浑身散着金光,护着睡着的十七,飘在半空中。

    芸娘冲到近前,输入灵力,费了好大的劲,才压制住不断外涌的灵气。

    将十七抱在怀里,刚刚过来时,余光憋见了外逃的人,芸娘心里有些发慌,难道是商隐寻着灵气找来了?

    瞧着怀里的凌十七,芸娘心底像压了块石头,那么些年第一次有了一种无力感,看来终究是压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