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沈家人会在早饭或者晚饭的时候，都来沈宅这边吃饭。

    当今早沈明朗走到老宅时候，他就听见自家的亲娘跟佳茵说话。

    她说：“佳佳，昨晚奶奶的话，你听见了吗？”

    沈明朗脚步停下来，站在屋檐下，透过窗户，听着里面的说话。

    因为是夏天，只有一层纱窗，房间里说的什么，他听得一清二楚。

    “佳佳啊，奶奶的好孙女，一定要记住，你娘是坏人，她以前都不要你，你还记得吗？是奶奶把你带大的。”

    “你这孩子别动，奶奶给你穿衣服。”佳茵嘟着脸，扭着身体，就是不想让徐青兰给她穿衣服。

    “奶奶给你好吃的，你娘能给你什么啊，以后你就在奶奶这边…”

    徐青兰的话音还未说完，沈明朗就出现在门口。

    他的面容清淡，看不出表情：“娘，你在说什么？”

    “明朗来啦，快给佳佳把衣服穿上。”徐青兰对于他的问题避而不答。

    沈明朗嘴角紧抿，来到佳茵的身边，捡起炕上的衣服撑开，看向女儿的眼睛，示意她把手伸进袖子里。

    佳茵很听话，一点都没有闹，乖乖的配合。

    “佳佳，去院子玩会儿。”沈明朗从炕上抱女儿下来。

    等到佳茵走出去之后，沈明朗看向徐晴朗，再次冷声问：

    “娘，你为什么和佳佳说那些话？”

    徐青兰盘腿坐着，脸上没有一点心虚：“怎么？娘难道说得不对吗？”

    沈明朗眉头紧拧：“阿黎是佳佳的亲娘，你现在告诉佳佳，她娘是坏人，一定要离得远远的，这像话吗？”

    “您不应该告诉佳佳，要尊敬长辈，疼爱父母吗，你也是生为人母，也是十月怀胎生下我们兄弟四个，难道你就不怕儿子也跟你离了心？将心比心……”

    “够了！”徐青兰脸色铁青，抬起手在炕桌上用力的拍了下：“我是你娘！你居然用这种语气来跟我说话，还敢打你大嫂，这二十多年的教养都被狗吃了吗？明朗！”

    沈明朗同样红着眼睛：“我也不敢相信，一直敬重的母亲会对我的女儿说出那些话。”

    徐青兰很激动，额头上的青筋绷起：“你懂什么！娘是不是早就跟你说过，娶苏黎，你这辈子都不会安稳。”

    “她命硬，只要靠近她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儿子，你让我这个做娘的说多少遍，你才肯听！娘是为你好！”

    “佳佳生下来就不会说话，你娶了她，在外奔波这么多年，她来老宅吃一顿饭，你大哥大嫂就要闹离婚！她不是命硬是什么！”

    沈明朗冷森森的黑眸盯着她：“她是我的妻子，一辈子的妻子，我孩子的娘，没了她，我根本活不了，在我心里，您和我爹两个人加一起的分量都没她一个人重！”

    “娘，如果你觉得阿黎命硬，我会和阿黎搬得远远的，每年我都按时把您和我爹的养老钱交给你们。”

    徐青兰用力的呼吸，胸口剧烈起伏：“你敢！”

    “你再这么做，你看我敢不敢！”沈明朗怒吼，周身充斥着暴狞的气息。

    徐青兰彻底不说话了。

    *

    沈明朗胡思乱想的功夫，就已经到大忠家门口。

    “大忠，在家没？”他喊道。

    张大忠嘴里咬着玉米面饼子就跑出来：“明哥，你来啊，过来吃点啊。”

    “都几点了，你小子还没吃饭呢！”沈明朗走进屋去。